沒等陸寒之繼續動作,徐景酲先一步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發燒了,」徐景酲斬釘截鐵,「燙得很,你好好呆在床上,我去找甘睿,幫你請個假。」
「哦。」聽見「發燒」兩個字,陸寒之這才乖乖躺回床上,拉上被子盯著天花板。
真是奇怪,他不感冒,昨晚被子也蓋得好好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發燒?
難道昨天晚上接觸了什麼涼的東西?
陸寒之條件反射地想起今天凌晨做的夢,夢中他的身體浸入極度冰冷刺骨的井水,但那個只是夢,怎麼可能會因為做個夢就發燒?又不是真的掉進井水裡。
陸寒之想多了事情,頭就疼得厲害,發呆到一半,又聽見開門聲,這一次進來的人還是徐景酲。
「你不上班嗎?」陸寒之問。
「家裡有病號,怎麼上班?」徐景酲把水杯放在床頭,「馬露今天有事,去她媽媽那裡,你有事情叫我。」
陸寒之點點頭,眼前依然是模糊的。
吃完藥後,陸寒之睡了一覺,這一次沒有做夢,睡得很沉,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便聽見房間裡有筆尖摩擦紙面時的沙沙聲。
他費勁地睜開雙眼,仔細辨認出不遠處窗台的桌邊坐著人,而窗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那是徐景酲,正開著檯燈,戴了半框的眼鏡,微皺起眉頭,拿著鋼筆在桌面鋪開的稿紙寫寫算算,旁邊擺了很厚的一摞文件。
陸寒之看見床底有一盆水,盆邊掛著濕毛巾,看來今天一天都是徐景酲在照顧他。
只是除了視線情緒了外,陸寒之仍然沒有覺得身體有好起來一點,而且在床上躺了一天,他感覺身上的衣服都被出的汗浸透了,濕漉漉地黏在皮膚上,很不好受。
聽見颯颯的響動,徐景酲的注意力轉移過來,扭頭看見陸寒之掙扎著想下床,問:「你幹什麼?」
「換衣服。」陸寒之伸手撐著床頭櫃,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你有力氣麼?」徐景酲放下筆,摘了眼鏡,站起身走到陸寒之面前,「站過來,我幫你換。」
陸寒之昏昏欲睡地坐在床邊,等著徐景酲幫他解扣子。
徐景酲手指快速活動著給他換衣服,儘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和他chi裸的身體有接觸,以免出現某種不太好的反應。
陸寒之就像一個被擺弄著長手長腳的娃娃,沒有任何反應,在徐景酲給他套上褲子的時候,陸寒之的上身才綿軟無力地倒下來,額角正好抵住徐景酲的胸口。
這點觸碰讓差點睡著的陸寒之清醒了一些,他半睜開雙眼,虛弱的手指一路從徐景酲的胸口摸索到他的臉頰,隨後抬起臉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