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輕笑:「本王府中哪個敢說閒話,郡主盡可自行處置。」
他往門口走了兩步,又轉身道:「郡主是怎樣的人,本王略有耳聞,不必勉強也不必佯裝。本王以為,本王和郡主之間,是心照不宣。」
容衍一身大紅喜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精神挺拔。他的眼睛本就澄明,如今治好了眼疾,真箇是顧盼神飛。
那郡主一時看呆了,竟然忘記再勸眼睜睜地看著容衍推門離去。
她本該沮喪,可是躺在床上,卻咬著喜帕笑了起來。
這郡主實乃夏泱泱。
她早就通過那賣藥的裁縫鋪子結識了那位郡主,那郡主是個灑脫人物。她不想嫁容衍,就跟夏泱泱一同做了這齣戲。
夏泱泱感嘆,自己在這條世界線中,居然要假扮別人兩次。
她咬著喜帕,笑著笑著,突然又皺起眉頭來,這冤家居然沒有認出她來!
可是不光容衍,換了身衣服和容妝,居然這府里的人也沒人認出她來。
其實她身為「崔姨娘」時,見的人本就不多。而且如今氣質風華,都變了不少。
其實也不是沒人覺得像,只是那花轎乃眾目睽睽之下從八王爺府里抬出來的,哪個敢多嘴多舌,把那金枝玉葉的郡主跟個下九流出身的外室姨娘比較。
這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夏泱泱如今是容衍明媒正娶的夫人,自又有另一番樂趣。
成婚三日後回門時,她飯桌子底下偷偷脫了鞋子,用腳去勾容衍的腿,看著容衍也是極為磊落。
八王爺和王妃也不揭穿,他們看到郡主留書時,夏泱泱早就上了花轎。到如今只好陪著一起演戲。這婚是太后賜的,不瞞下去,大家都是欺君之罪。
只是容衍被夏泱泱撩撥得內心煩躁。到了僻靜處,就卡著她的脖子,把她的後腦抵在樹幹上:「郡主莫把那套用在容衍身上。」
夏泱泱被卡得氣如遊絲,卻露出微笑:「不用在王爺身上,卻還要用在哪個身上?」
容衍撒了手,冷冷道:「郡主有郡主的樂子,本王也另有心儀之人。郡主還請好自為之,莫要在本王身上尋歡作樂。」
夏泱泱聽得容衍這樣說,心頭微微一顫,一絲甜意傳遍周身。
「口口聲聲說著心儀之人,可是她人在何處?怕是人家站在你面前,王爺都不能相認吧。」
容衍身子微微一震,又回頭去看夏泱泱。只覺得面前這女子明艷照人,眸子裡似水含光,勾人心魄。雖然似曾相識,但是身上那幾分不食人間煙火之態,外室之女身上又怎麼會有?
心中這樣篤定,連夏泱泱的笑意聽起來都帶著戲謔。
回府之後,他便沉溺於政務,更不曾和夏泱泱同房了。
可她仗著身為王府主母的身份,對容衍則是百般撩撥,若王府有客,就跑到人前對容衍噓寒問暖,順手再揩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