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任何身姿矯健的男子,都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區別。自然,人和人都不同。手一捋,也就知道這人筋肉纖長,緊緊實實地附著在骨骼上,線條流暢,叫人捨不得把手挪開。
可是,她的手突然被廖明月隔著布帛給按住了。
「別……」 他壓低了聲音。
「不……」 夏泱泱的臉蹭著他挺拔的後背,聲音嬌軟得好像她正在春日裡賴床不起,「別攔著我嘛……」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夏泱泱的另一隻手卻在廖明月身子另一側作動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都不給我瞧,也不給我碰,我豈會知道。」
她呼吸突然變得極度不穩起來。剛才她在廖明月身上下求索,還有點兒子規律和節奏,這下子全都亂了起來。一隻手給廖明月卡著動不了,她身子卻在馬上顛簸起來。夏泱泱這身子雖然纖弱,可是起伏高低,可並不缺了什麼,漸漸顛簸出些鶯啼燕語來。
連廖明月都覺出後背滾燙,他心道不妙,好在這人對他有所求,抱得又緊又牢。廖明月快馬加鞭,她坐得也還算穩。
不多時,那水聲變大,山中水潭終於露出了行跡來。
廖明月想要下馬,卻被夏泱泱緊緊拉住,他乾脆往馬屁股上一拍,催著馬兒下水。
潭水不算深,所以那馬兒雖說有些不情不願,也還磨磨蹭蹭地馱著二人走入了水中。
走到中央時,水便沒了馬的後背。
廖明月借水之力,轉了身,一雙手托著夏泱泱的頭,讓她身子浮在水面上。
春日雖暖,可是水卻還冷。
夜晚的寒潭上漂浮起若有若無的白色霧氣,像是白色的紗籠一般。
夏泱泱的頭□□浮在水面上,衣袍浸了水,衫子貼合在玲瓏起伏的身子上,下身的裙子卻膨了起來。
她的靴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掉了,微微發紅的足尖一時露在水面上,一時卻又沉下去,觸到水面的地方有著小小的圓暈,像是蜻蜓點水般。
剛剛入水的時候,夏泱泱臉色發紅,口中還在不停囈語。
廖明月知道她心中有所求,他只是托著她的頭,她的髮絲卻都好似帶了精魂一樣,在他的手指尖旖旎,妖嬈。
他居然想到柳條,又覺得這髮絲像是水草,要把他纏在這裡了。
這潭並不是死水,上有山澗自山石中衝下,好似小小一個瀑布,下邊又自地下流至不知何處。
清水沖刷,帶走夏泱泱身上的濁氣,熱氣。雖說日後心中難免抱憾——那美麗郎君就在她身旁,她的頭髮絲兒碰得著,可是她卻碰不著;水流過她的身子,又衝到他身邊兒去,亦或是從他腰身邊流過,又在她腿間湍急——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泱泱的眸子逐漸澄明起來。
廖明月清朗俊美的容顏映在她眸子裡,好像這陰霾夜空中升起了一輪明月。他的薄薄的唇上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看得她怦然心動。
可是她一張口,話卻有些生分。
「我竟讓公子見笑了。」 夏泱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