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事兒總有機會問, 她按著好奇,還是耐心地裝著生氣, 不理沈七。
過了片刻,沈七繞到夏泱泱面前,在她身邊跪坐下來。他手舉起來, 袖子往手肘上滑,露出一雙捆得結結實實的手來——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沈七眼睛看著一邊地上,白淨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這不就綁上了, 你可生氣了。」
這時太陽正在頭頂, 把他耳朵照得發紅。
「你們修道的, 最喜歡搞這些把戲了。」
夏泱泱去掰沈七的手指頭。她當他手裡頭攥著繩子的頭兒,以為他是耍把戲。
從前她見過街上耍把式賣藝的,讓同伴把自己五花大綁,然後跳到水缸里,鑽到箱子裡,過一會兒,自己又逃出來。
因為那繩套壓根兒就是個活的,一頭攥在手裡,到時候一拉,什麼束縛都沒有了。
夏泱泱盯著沈七,目光灼灼,一根一根地掰他的手指頭。
沈七十分高大,手指頭也長。夏泱泱用手握了握,大小正適合給她握在手裡。
她一邊兒做這事兒,沈七卻嘴角勾著,看著她笑。
他倆頭挨得近,髮絲都蹭在一處。
夏泱泱狠狠白了他一眼,沈七卻還是笑。
等她把沈七手指都掰開一看,原來沈七手裡頭沒有什麼繩頭兒——他是給自己真的打了個實實在在的結兒。
夏泱泱放下他的手,嗔道:「那我什麼時候說你能解開,你才能解開。」
她心頭得意,要叫沈七綁到他師父回來,好專門看他窘迫。
夏泱泱這方從那糖盒裡取了一粒桂花糖出來,送了一粒到口中。那糖觸碰舌尖兒,立刻一股甜香順著舌頭的邊緣往喉嚨里走,瞬間就充溢了整個口腔。
要說甜,還得是糖,實實在在,不用肖想。
夏泱泱坐在草甸子上,對著太陽微微眯起眼,仰著細長的脖子,頗為享受,好像渾身都給那桂花香包了起來。
她問沈七:「你家在哪兒,怎麼來這觀里了?」——連說話都帶著股桂花香。
沈七清了清嗓子:「家在京里。來當道士,是因為師父給我治病,要入了他這道門才行。」
夏泱泱突然睜開眼睛,翻轉了身子,雙手撐在地上,在沈七跟前兒,直勾勾地盯著他:「你當道士的心不誠啊?」
沈七入道門,也從來沒想過什麼。治病之前,他同行屍走肉也無甚區別,等他從混沌中醒過來,人就已經是這山上道士了。
沈七就說:「寺廟道觀收棄嬰,胎里素的,生來就是和尚。就算不是自己要做和尚,做道士,但也沒有什麼不誠之處。」
他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師父說,凡事講求一個緣。我當了道士,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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