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賀晚晚兩個人扛著張一弛走向公園出口。
賀晚晚跌跌撞撞的問:「你不會一早就猜到了吧?什麼時候?」
孟瀾說:「第二個晚上,我其實又被附體了。」
賀晚晚心有餘悸:「真嚇人,還好活著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孟瀾心神俱疲但終於放鬆。
「什麼?」賀晚晚問。
孟瀾想了想:「你還記得我跟村長說過的話嗎?」
賀晚晚抱怨:「你說了那麼多,我哪裡記得住!」
孟瀾:「算了,小孩子不要聽。」
賀晚晚:……
「撲——」張一弛忍不住笑起來,肌肉抽搐牽扯到傷口引起一陣戰慄。
賀晚晚嚴肅說:「你別笑,再笑你就失血過多了!」
三人攙扶,看著一瘸一拐。
「需不需要我幫你們?」
陌生低沉的男聲傳來,黑暗中走出身材頎長的身影,他穿著一件紀梵希的黑色星星短袖,牛仔褲勾勒出流暢修長的雙腿,棕色頭髮被路燈鍍上了一層金光。他雙手插兜走來,嘴角勾勒著不羈的笑容,欣賞著三個人狼狽的姿態。
孟瀾回頭:「先生,殺人是犯法的。」
「你看出來了啊。」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走到孟瀾面前,兩人目光對視,相互打探。男人眼眸澄明如鏡,似乎被他看上一眼就會被知曉全部秘密。
明明目光犀利的一個人,態度卻大相逕庭,像是遊樂園的客人。
孟瀾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難道是鄰居?
還是同學?或者是追過自己的男生?
「我是想幫你們,這裡距離出口還有兩百米。」男人說,他不需要孟瀾邀請,從容地從賀晚晚手中接過了張一弛,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孟瀾原本以為張一弛算是塊頭很大的體育生,但在這個男人身邊,卻顯得格外小鳥依人。
夜風和男人身上鴉片香水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莫名的和緩了焦躁。
孟瀾跟在男人身後道謝:「多謝了,怎麼稱呼?」
「江策朗。」他滿不在乎剛才孟瀾的冷漠無禮。
孟瀾沉思,這名字她也很熟悉啊。
江策朗側頭微笑道:「你們活了幾個?」
「四個。」孟瀾說。
「其中三個新人?」他又問。
「對。」
江策朗大笑起來感嘆道:「曾經有一個任務里都是新人,任務存活率高達80%,但凡混進去一個老人,就像是水落入了油鍋,噼里啪啦全炸開了。你們還挺幸運啊,居然能從老人的手裡活下來,而不是被當作炮灰了。」
他語氣散漫又很有力量。
笑聲帶著夏日海風的穿透力。
江策朗又問:「什麼任務?」
賀晚晚暈暈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稀里糊塗出來了:「長壽村……就,欸瀾瀾你說吧,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