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破破爛爛,但一切暴露在陽光下並沒有驚悚的點。牆壁沒有抓撓的痕跡,也沒有病人寫下的求救的信號。孟瀾在面對外面花園的病房內找到了一把搖椅,一看就不是病房的物件。搖椅在安靜中吱呀作響, 晃晃悠悠, 像是有人坐在上面晃來晃去。
孟瀾對於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江策朗在看見椅子的時候眉頭一皺, 嘴裡發出疼痛的抽氣聲。他揉了揉太陽穴,精緻又帶著笑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焦慮。
孟瀾側頭看他:「怎麼了?」
「頭疼。」江策朗說。
「你有頭疼的毛病?」孟瀾又問。
「沒有。」
她挑挑眉,靠近江策朗,目光在他的臉頰上滑過,最終拉起他的手,摸了摸。
兩人的動作曖昧而不自知。
江策朗的手微微有些發涼, 比昨晚的溫度要低,他身上好像冒著一股寒氣, 冰得孟瀾有些難受。
「這麼曖昧?」江策朗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起來, 他眉眼彎彎, 漆黑的瞳孔流淌著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有病。你體溫低了。要麼是早上沒吃飽低血糖,要麼是你接觸了什麼有問題的東西。」孟瀾如是說,「蹲下點。」
江策朗乖巧的半蹲。
孟瀾摸著自己和他的額頭靜置了三秒鐘,而後十分篤定說道:「確實如此,你體溫低了。除了頭疼還有什麼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也可能是昨晚你感冒了,因為我現在身體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
江策朗看著孟瀾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發笑:「沒什麼了,我上次發燒還是三年前,我身體素質很好的。」
「那就是說與這精神病院有關,很好,所以要麼陰氣先影響了你,要麼你作死做了什麼。」孟瀾撣撣手,「一會兒問問其他人吧。」
在病房搜尋了一下午並無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孟瀾背對著病房門看向窗外,江策朗在一旁翻箱倒櫃,用他的話來說,是不能讓優雅的女士做這樣骯髒的事情的。
——因為孟瀾動作幅度再大點,她就要和精神病人搶衣服穿了。
安靜的氛圍里,走廊內傳出輕輕的咳嗽聲。
江策朗當即停下手中翻找的動作。走廊內微弱的聲音變得突兀又明顯。不過,江策朗聽到聲音後,又繼續開始手中的工作了。
孟瀾也注意到了。
集體病房用陽台連通著隔壁三個房間。她悄悄潛入陽台,偷偷摸摸的彎腰行走,來到另一間病房。她從玻璃窗緩緩的探出頭,果然發現楊凱站在病房門口,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他似乎想要偷看江策朗和自己偷偷摸摸在病房內做了什麼,但不知什麼原因停下腳步,像木偶傀儡一般站立。
孟瀾縮在陽台門口。
門外響起整齊的腳步聲,緊接著孟瀾從陽台門玻璃對面的窗戶上看見,楊凱走到了自己身後,直勾勾的站著。
他眼底暗淡無光,嘴角牽起,臉上刀疤在不和諧的表情下越顯驚悚。
男人手指敲著窗戶低聲說:「找到你了,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