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朗已經和顧燁交換了信息,又和賀晚晚通氣,幾個人保持著信息同步,所以也跟得上長藤麻美說話的節奏。
「那時,長藤家的適齡青年都變成了並蒂蓮,我緊急寫信給你們的父親,請求他的幫助。然而當信件寄出去之後,惡靈卻奇蹟般地的消失了。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在之前的上百年裡也沒見過。」長藤麻美沒有在撒謊,她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十分疑惑,「直到三天前,惡靈又再次出現,所以我再次寫信。」
長藤家的備用青年死了?
是什麼導致三年前的變化?
孟瀾思索著,她突然想到村民曾經說這次間隔了五十年,時間特別長,以往三十年就撐不住了。
他們爬坡了很久,又開始走下坡路,沿著溪水進入山谷。這裡的很久都沒有人來,草已經瘋長到了腰部,傭人在前面劈開道路,幾人緊隨其後。露水滴落在孟瀾的臉上,濕涼涼的。隨著他們更加深入,陶人蛹也逐漸多起來。
江策朗抬頭。
孟瀾問:「看什麼呢?」
江策朗說:「這裡感覺有些熟悉。」
步行二十分鐘後,出現了一個天然溶洞,溶洞口有一處黑色泉眼,從下往下冒著泡泡。孟瀾突然想起那天山野佐身旁的黑水。她近距離觀察了一下,這水很涼,周圍散發著一股寒氣,寒氣侵入毛孔,讓人汗毛直豎。
賀晚晚情不自禁的搓搓自己胳膊,顧燁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洞口漆黑。
傭人點燃火把,但火焰仍然沒有帶來任何溫暖。
溶洞逼仄而狹窄,出現了很多分岔路。分岔路沒有任何標記,但長藤麻美很熟練的抉擇路線。她悠悠的聲音迴蕩在冰冷的牆壁之間:「二十年前,我也是獻玉的候選人之一,你們沒必要覺得我冷血,每一位長藤家主都經歷過這些。」
賀晚晚聽到這話不服氣:「我又沒有享受到長藤家受人崇拜的任何紅利。犧牲的時候想到我們了,讓我們上島了,跟我們說要犧牲,你們這不是白嫖嗎!」
孟瀾默默附和:「我覺得晚晚說得對。」
長藤麻美冷哼一聲。
她說:「那就要去問你們父親了,你們的錢都是我們提供的。」
賀晚晚翻了個白眼:「自己也解釋不出來,成為長藤家的人真是倒霉!」
「我們是在履行先祖的使命。」長藤麻美冷冷地說,「而且,你們不會死的,誰說成為神明就會消亡,真是在瞎胡說。」
微弱的火光從最遠處傳來。
他們來到一個大約二十平米的小洞穴內。洞穴內是一處圓形水池,像是人工修砌而成的,周圍畫著日落歌儀式正在舉行的壁畫。
長藤麻美說:「你們躺進去吧,我就守在這裡,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是他們必須經歷的一個步驟,讓冥河水判斷誰適合成為獻玉。
賀晚晚沒有動。
她看著幽深的水塘全身顫慄不止,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
漆黑的水潭,幽深的溶洞,這不就是她的夢境?
一模一樣!
孟瀾會死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