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惡靈可以假裝熟悉的人,如同剛才看到的孟瀾和江策朗,但剛才的張一馳顯然不是假裝的!
眾人返回去找張一馳。
「我什麼時候暈過去的?」賀晚晚問。
「大概是長藤麻美走了之後,你慘叫了一聲趴在桌子上不動了。」孟瀾給她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任務應該和我們經歷的精神病一樣,當我們進來的時候其實已經被盯上了,但也有例外,例外應該是被選中成為獻玉的人。只要獻玉成功舉行日落歌儀式,一切都可以挽回。如果在儀式前就已經神志不清,只能聽天由命。」
回到屋內。
張一馳已經昏迷過去,他甚至不知道有人來到自己身邊。
孟瀾掀開他小腿上的紗布,兩張人臉浮現出來。這與他們在溶洞牆壁中看到的構造幾乎一致,像是生鏽的鐵漬,皮膚上出現章魚吸盤一樣的肉團。
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抓了抓孟瀾的手,微弱的力量還不如一隻貓。
「媽,你來了?我是不是睡著了,我感覺好累啊。」張一馳說,緊接著他又換了一種聲音,「你們是誰啊,你們是、誰啊!」
孟瀾知道是他身體裡的惡靈在說話。
「我來了,來看看你。不是說還要給妹妹做布丁嗎,你得快點好起來。」賀晚晚比起噁心和恐懼,內心充滿了無窮盡的感傷。她將張一馳的頭部放在自己腿上,如同母親般幫他清理潰爛傷口上的碎發。
「妹,你怎麼來了,你考試考完了嗎?感覺怎麼樣,別怪哥哥多嘴,你明年就高考了,好好學習。」張一馳說。
「還、挺好的。」賀晚晚不想撒謊,但她不得不這麼說,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流下來,鹹鹹的。
張一馳閉著眼睛笑:「回來了就回來了,等我身體感覺好點了就給你做好吃的。春節的時候因為你想吃,媽又不放心外面的奶粉、奶油、雞蛋,非要讓我自己做,這練了三個月我都成大廚了。」他艱難的挪動左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好像是哥哥在安慰妹妹。
賀晚晚沒有哥哥,只有一個飯來張口的弟弟,她強忍住悲傷又說道:「那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早點好啊,你以後還得給我做布丁呢。」
「那當然,你哥哥大難不死!」
「我哥哥是個英雄。」賀晚晚哽咽說道。
張一馳笑了:「可不是嘛,你小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是我拉著人追上的。」他舒服的躺在賀晚晚跪坐的雙腿之間,她裙子都濕了,濃濃的血腥味和藥味從賀晚晚的鼻腔鑽進去。
賀晚晚終於知道在長壽村的時候,為什麼張一馳那麼仇恨人販子。她輕輕按摩著男人的肩膀,給他放鬆疲憊的肌肉:「我好好複習,我上大學你還得送我去呢,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有你這個哥哥,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張一馳出現幻覺,早就以為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他滿口答應,掉以輕心。
他清朗的嗓音有些沙啞,如同人老了十歲。
孟瀾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她腦子蒙蒙的,推門就走了出去!
此時,松有紀正好給他們送浴衣,四份,少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