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拼命捂著嘴,她害怕的渾身冷汗,哆哆嗦嗦問:「走、走了嗎?」
「別說話。」趙人材惡狠狠的瞪著她。
屋內的鎮民並沒有聽到屋內的竊竊私語。
敲門聲越來越弱。
後來,沒有人再敲門了。
寂靜的夜晚,可以聽得見屋內沉重的呼吸聲。
孟秋然以為他們找不到獵物離開了。她側了側身,又從縫隙看過去。
月光下,鎮民如同被釘在原地的稻草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月光下,他們沒有出聲也沒有動,蝴蝶從他們的眼眶中爬出來,飛旋在人門的頭頂,噗噗作響。
天已經完全黑了,瑩白的光亮將鎮民身上鍍了一層寒冷的霜,他們像冬日被凍死的殭屍。
他們集體背對著窗戶,這也是為什麼孟秋然剛才並沒有感受到監視的目光。
他們沒有走。
只是假裝走了。
背對著他們,是在進行什麼奇怪的儀式嗎?
孟秋然眼珠子轉了轉。
黃茹雨的聲音幽幽從門邊的角落傳來:「他們究竟在做什麼?快看看!」
蔣英聽見黃茹雨的話,扒在窗台上稍稍探出來一個一個腦袋。她靜悄悄的注視著林立如木頭樁子突然不懂的鎮民,神情愕然:「真的出事了!他們好像不太正常!」
他們怎麼像木頭樁子一樣不動了!
「誰、誰在說話!」黃茹雨突然問,她聲音不大,但在房間內突兀明顯,「我沒說話!你們誰在學我說話!」
李揚和黃茹雨藏在柜子後面,他倆一直沒有往窗外看。剛才聽見與自己相似的聲音令她渾身一顫,她為了自證清白慌忙從柜子後站起來:「不,不是我!剛才誰在說話!」
剛才「黃茹雨」的聲音是從門邊傳來的!而真正的黃茹雨躲在牆角!
是鳴女!
鳴女又在學說話!
李揚從院落外另一處玻璃的反光中突然看見,背對著他們的鎮民臉上都洋溢著不自然的微笑,他們的嘴角像是被釘在了臉頰上,如同美國恐怖片的小丑。
嘴露出兩排相互打顫的牙齒,漆黑的喉嚨孔爬出一隻又一隻的鳴女!
他們不是失去了意識,是在等著屋內的人上鉤!
他們根本沒有懷疑過人不在這間屋子裡!
他們一直都知道!
突然。
——咔!
寂靜中迸發出骨頭清脆的斷裂聲。
一名鎮民的頭顱突然180度旋轉,脖子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響,他正好看見扒在窗台上的蔣英,發出咯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