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陸方一腔熱情,註定是不會有回應,只是該怎麼勸,陸文其他不太清楚,畢竟他也沒喜歡過別人,只是覺得陸方這樣不太值得。
陸文回家的時候帶著幾隻小麻雀,打算晚上烤烤加個餐。
回到家,武氏已經做好飯了,農家貧窮,家裡沒多少燈油,晚上吃飯時間都很早,武氏做了一個燉菜,一盤幾乎見不到油星的炒菜,還有兩個家裡常年不撤桌的鹹菜。
陸文帶回來的幾隻麻雀已經清理過了,稍微塗點鹽就可以放到火邊烤,麻雀比較小,沒一會就考好了。
武氏看著陸文如此鄭重其事,就取笑他,「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他以前也是經常想辦法給我們加點菜,大冬天的,許是實在沒有能抓的動物,他連在冬眠的蛇都敢去掏。」
陸文覺得武氏不太像村里其他的婦女,雖然她有時候也軟弱,但大多時候她都很堅韌。
而且武氏從來不在他面前抱怨生活的艱辛,即便陸芸娘離開家,她也能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見她提起陸理如此從容淡定,陸文心裡其實挺佩服的,也許是為母則剛吧,陸文笑道,「這事我還有點印象,那時候姐姐不知道是蛇肉,還好奇的問父親,說這隻雞怎麼竟是脖子。」
武氏笑了起來,拿著陸文考的焦黃的麻雀,放到陸文的碗裡,「快吃,趁著天還不黑,我給你量下身,你生過病,今年的冬衣得儘快做起來。」
臨州的氣候並不適合種棉花,只是農村鄉下,能省則省,田裡不能大面積的種,還是會在自家前後左右種上幾株,武氏一整年都在存棉花,等過年的時候給一家人做衣服。
陸文點點頭,吃完飯,讓武氏去忙自己的,他留下來收拾碗筷。
等他洗完澡,武氏抬手就給他比對長度,記都不記。
陸文笑道:「阿娘記都不記,想必是熟記於心,這倒也罷了,只是母親不能如此要求兒子,待會還是給兒子找個布條,兒子幫阿娘量尺寸。」
武氏眼神閃躲,並不回答陸文,低頭拿過線框拿出布料,打算現在就開始裁剪。
陸文心思細膩,立刻就察覺武氏有事瞞著他,轉頭看向一旁裝棉花的布袋子,好似並沒有多少,立刻就問道:「阿娘是不是拿棉花去換了錢?這麼點棉花,只夠做一套冬衣吧。」
武氏見瞞不過陸文,索性也沒在遮遮掩掩,「你姐姐走之前就拿出去換錢了,只是家家戶戶都種了點棉花,換不到幾個銅錢,要不你姐姐也不至於…」
當時家裡能賣錢的,武氏都想辦法賣了,最後實在湊不出錢來,所以她才咬牙同意陸芸娘的提議,不過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
「你別擔心,你姐姐的冬衣並未帶走,娘去年的冬衣也還在,兩件拆開了從新彈了棉花,還能做出一件新的。」
陸文並不肯放棄,「娘別騙我,即使棉花還能在用,但這布料也只夠做一套衣服,難道娘拆衣服,那布料還能重新用上不成,即使娘在小心不損布料完整,去年一整來,也是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