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達對這件事心裡也不舒服,陸方多好的孩子,只是性格倔強了些,若不是早早分家,他肯定早就成家了。
陸達還私下拜託過媒婆給陸方相看人家,媒婆最後都沒有回信,陸達就知道肯定是別人以為陸方有問題,要不然怎麼他的兄弟沒有分家,他卻被單獨分出去了。
陸文當然也希望陸方能去還錢,而且還希望他光明正大的去還錢,一來是為了養育之情,二來也能正名。
當初分家的時候雖然陸方站到了道德的制高點,經過了這麼多年,外人還是只會看事情的結果。
現在陸方去還錢,必定會把以前的事情說清楚,屆時別人也能知道其中的詳情,陸方馬上二十歲了,正是說親的年紀,加上他有錢,還進入了輔兵營,只要在買一套宅子,肯定可以成家。
「陸達叔就幫幫方哥吧,這幾年方哥家裡人丁又多了,日子也不好過,讓他儘儘孝心也好。」
陸文和陸方家本質上並不是親屬,所以他不能太過出頭,陸達是陸方的師傅,是能幫他說話的,此事交給陸達最合適不過了。
陸文花了三天就把事情都辦完了,但他請的是六天的假,還有最後一天的休沐,所以他並不著急回書院,和陸大伯商議一下,找人把家裡到處都修繕了一番,還陪著陸大伯去地里看看。
陸大伯雖然被陸文私下強塞了銀子,讓家裡不要那麼緊,只是陸大伯一輩子都是勤勤懇懇農戶,即使有錢了,還是心系田裡的莊稼,看著焉黃的莊稼,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已經近半年沒下場大雨了,我們家的地還好,靠近河邊,即便水位下降了不少,辛苦些擔水澆一澆,莊稼也還活著,田裡靠里的人家!好多莊稼都活不成了。」
說到這些田裡的事情,陸大伯也是發愁,「去年雨水就不多,收成都少了三成,幸好官府減了些稅,要不然好多人家都堅持不下去了。今年的雨水比去年更是少。」
陸大伯說著想到陸文帶回來的鹽引,慶幸的又說道,「不過今年村裡有了鹽業的利潤,我們陸家歷來團結,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的,還是讀書有出息,過幾天我就去找陸夫子商議阿笑讀書的事情。
雖然年紀大些,也不如你聰明,不過我也不指望他能和你一樣,只要認識幾個字,過兩年我就送他去城中做學徒。」
陸文已經想過陸笑的未來,對陸大伯說道:「不需要去做學徒,明年我就科舉了,到時候可能要出遠門,就讓阿笑跟著我吧,我會教他的。
他是大哥的長子,去做學徒不合適,雖然我入了主家的族譜,但我們一家卻沒有,日後家裡的事情還是要有人管起來的,大哥二哥都不合適,大伯以為阿笑如何?」
陸大伯看著陸文嚴肅的神情,明白他的意思,陸文這是在培養他們這一支的族長,陸水和陸進年紀都大了,確實不合適,自然要把目光移到小些的身上。
陸進雖然定下了婚事,卻還未舉行,陸水這五年只添了兩個女兒,所以比陸文小的只有一個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