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魏易見到陸文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好幾眼,心裡驚異,難道陸文記恨他不成。
不過魏易也沒多放在心上,雖然陸文現在搭上了蘇檀越,更是拜入韓修賢的門下,但他本身還是一個小族子弟,他擁有的這些不過是水中泡沫。
現在還有水,泡沫不會破碎,待他不能有所回報時,這些關係將不會在牢靠,可不像自己是官宦人家出身,族中可是有好幾個人在做官。
就在魏易衡量陸文和他的差異,卻聽到戴申拿出一篇策論,抑揚頓挫的念了起來,魏易聽到策論的內容,心中也是一驚。
這樣的思想,這樣的縝密,從未有人提過,雖然論據都是設想,但並不算空談,難道是隱隱穩坐青山書院第一才子的齊閆狄作的嗎?
戴申讀完才說道:「老夫以為這樣範圍極廣的論題,怕是沒有人能答得好,沒想到卻有讓人眼前一亮,又豁然驚奇的策論,看過這篇答卷之後,老夫在看別的答卷,猶如小兒之作,所以老夫定這篇答卷者為頭名,此篇策論乃陸子文所寫。」
齊閆狄雙手已經握緊,若是一般比試輸了,齊閆狄還能忍下被人逼下神壇的窘境,只是戴申卻說,讀過陸文的策論後,其他人的答卷猶如小兒之作,那小兒之作里就有他的一份。
不止齊閆狄,穆正,潘聰等人都交了答卷,不管是誰,即便氣量在大,也是難堪不已。
可惜還有更難堪的事情,戴申不僅批其他十五人的答卷為小兒之作,還當眾分發答卷。
戴申是夫子,人家喊名字,即便在怎麼憤懣,誰都要上前去接自己的策論。
戴申一點都沒有過分的自覺,還囑咐道:「仗著有幾分才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日算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陸子文不僅機關數術方面有深厚的造詣,更是出口成章。
入學考教時自比先人,敢七步成詩,至於科舉重中之重的策論,人家也不止這一篇分工論開闊視角思維,徐州改稻為桑的國策,朝廷更是借鑑了他在青州知匯樓寫的策論。
別整日驕傲自滿,多向人家學學,人家如此少年天才,每天還花費大量的時間,去藏書閣抄錄歷年的科試答卷,至於為何,你們都下去想想吧!」
陸文對戴申的話真是說什麼也不是,連在他身邊的陸子軒也皺著眉頭疑惑道,「你昨晚不是和我說,與戴夫子把話說開了嗎,我怎麼看他好似對你更是便本加利了,他這麼當著大家的面誇讚你,還把其他學子貶低得如此一文不值,日後你怕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陸文看著四周聚集在他身上狠毒的目光,頓時冷笑連連,看來頂撞夫子的事情,他始終是要做的。
陸文拍了拍陸子軒的肩膀,走到戴申的面前做了一個揖,說道:「夫子如此誇讚學生,不知可否讓學生說幾句話?」
剛剛陸子軒是被陸文拍肩膀的舉動弄懵了,見他走到戴申面前,才一陣後悔,若說這世上誰了解陸文,除了武氏,肯定是同窗多年的陸子軒。
陸文的性子可不算好,在族學的時候能把擠兌他的堂兄弟們,坑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