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冷漠又孤寂，像是和周圍的冰雪融為了一體。
顧了了一頓，緩了下後抬腳朝他走了過去。離近了，顧了了才看到他嘴角破了流了血。
顧了了一路找他是真的累了，腿都有點打抖，看他坐著，就跟著坐在了旁邊。她沒有說話，霍褚洲也沒有開口。
安靜了一會兒，顧了了扭頭問他：「昨天給你的牛奶喝完了嗎？」
霍褚洲抬眼，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想到桌上被馬昂打翻的牛奶，眼底一片陰鬱。
半響，才嗓音微啞的回答：「沒有。」
顧了了嘆了口氣：「算了，沒喝完就丟了吧，下次我再給你新的好了。」
或許是因為顧了了沒有問，反而讓霍褚洲有些逆反。又或者，是因為她是第一個來找他的人。所以，過了一會兒後，他開口第一次為自己辯解：「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顧了了點頭：「嗯，我知道。」
霍褚洲抬眼看向顧了了，她有點冷，雪花飄下來落在了脖頸里有些涼，她裹緊了棉服，整個人快縮成了一團。
他其實想說，他不是私生子，不是他媽媽出軌生下的孩子。可是，他沒有底氣。就算之前不是，那現在呢……
他和沈迦南一樣，都覺得自己不是蘭楹的孩子。即使蘭楹對他很好，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生分，那不是母親對待自己孩子的感覺。
所以，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個私生子。要不是因為他的眉眼和沈淮安有些相像，他都要以為這是一場騙局。
霍褚洲自嘲的笑了笑，抬頭看向天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顧了了點頭：「好，你講吧。」
霍褚洲是被王慧從外面抱養回來的，她跟她老公霍興凱結婚四年都沒有懷孕，去醫院檢查只說要調養要吃藥，至於什麼時候懷孕也說不準。霍興凱去了外地打工，王慧一個人在家裡。有一次她當護工的表姐問她要不要孩子，王慧當然想要，做夢都想要。但讓她抱養別人的孩子，她也有些猶豫。
但等她見了孩子後，那些猶豫就全沒了。她很喜歡孩子，而那個孩子小小軟軟的在她的懷裡，讓她捨不得鬆手。
表姐：「他是個棄嬰，也不知道身體健不健康，看著倒是不太好養活。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所以才問的你，你如果不要，我就問問別人。」
王慧毫不猶豫：「要，我要。」
於是，王慧就這麼把孩子抱回了家。
孩子那時候很小，身子很弱，王慧精心餵養了兩個月才給養的好了一些。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霍興凱，霍興凱聽說是個男孩，倒是還算樂意，覺得自己起碼有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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