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往前一推:「我娘家的錢,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
「好,你給他多少是你自願的,他花出去多少我也不問。我是想說他從這個家裡拿的已經不少,你現在和我爸存的錢基本被掏空,填補得上五十多萬的窟窿嗎?」俞悅質問,俞悅媽一言不發。
「我做姐姐這些年的貼補足夠,現在還債我不會出一分錢。」
五十多萬的窟窿,對現在這個家如同補天,廠里老廠長給他申請了一筆老員工安葬費,數量也不多,就是念在為廠里出過力。
工廠早就衰敗,廠長也換過幾批人。
俞悅爸爸的肺病,導致他早早就在家裡休養,老廠長這麼做已經仁至義盡。
父親微薄的補助金,其實很難支撐這個家,家裡條件改變也是在俞悅工作後。
想到這些俞悅主動和俞超劃清界限,給俞超擦過那麼多次屁股,現在捅了天大的簍子俞悅不想幫忙。
「你不幫你弟弟就是要逼死我們。」俞悅媽開始抹淚。
「生也好死也好,都是各自的命。」俞悅眼神示意旁邊的律師,可以把擬好的協議拿出來。
「你賭博欠下的債,我一分錢不會幫你還,你是成年人具備賺錢的能力,自己欠的的債就自己去扛。」
俞悅說完這句話內心極其平靜,爸爸走後她確實對這個家庭的依戀少了更多。
「我要怎麼扛,這個破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賺這麼多錢回來得等到猴年馬月。」俞超說道。
「你當初欠錢的時候可不這麼想的。」俞悅一句話戳穿了俞超的面具,賭徒就是贏了想要更多,輸了的想要回本。
賭徒嘴裡的話最不可信,俞悅看透了這一切。
以前俞悅認為自己是這個家庭的救世主,特別是從小地方到江北工作後,憑藉著個人的努力在事業上確實獲得一番成就。
與原生家庭相比,她在這個家庭的基礎上,還能夠向前邁進一大步。
她痛苦於這個家庭要依附在她的身上,卻又享受這樣救世主的身份,內心的矛盾和掙扎不斷加深。
沒有了姐姐這一棵搖錢樹,俞超面對高昂的債務一下子急了眼。
「誰欠債誰還錢。」俞悅鐵了心要在今天和家裡的事情做決斷。
「姐,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啊。」俞超明顯慌亂了不少,一直求著俞悅幫幫他。
剩下幾個朋友就站在屋子裡,誰都沒有發言,等著俞悅處理這堆爛事。
「姐,現在爸爸的後事已經辦完,那伙人不是吃素的,我要是拿不出錢來真的會要我命。」
現在知道急了,當初賭錢的時候輸紅了眼完全沒有想那麼多,不斷的押注下注,直到身上的東西都全部輸完,又去借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