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適應光線後，覃關看清他的臉。
眼窩和臉頰輕微凹陷，皮膚是病態的蒼白。
想到腿下壓著的手機，覃關點頭：「好。」
男生眼睛明顯亮起來：「好！那那我去給你拿，你等等。」
等他出了房間，覃關挪開腿，食指在手機背面敲兩下，她手被綁著根本操縱不了，幸好去年因為痛經，司琮也為方便她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設置了快捷聯繫人。
就是不知道他現在還會不會接自己的電話。
覃關之前從沒用過這功能，還沒來得及翻過來查看電話到底撥沒撥出去，腳步聲逼近，她恢復成原來的姿勢。
男生拿著冰激凌回來，和覃關今晚買的那個一模一樣，他坐到床邊打開蓋子，拿勺子刮出一塊餵她。
「我現在又不想吃了，太涼了。」覃關神情不變：「麻煩你了。」
「沒關係沒關係。」他好脾氣搖頭，把冰激凌放下：「是有點涼，那你什麼時候想吃我再餵你。」
「肖以鳴。」叫出這個名字的同時，那些已經被丟棄到角落的記憶瞬間回籠，覃關語氣冷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犯法的。」
第39章
晚九點,酒吧場子正熱。
DJ在台上戴著耳機打碟控場，身材火辣的dancer跟隨節奏擺動身體，躁耳的音樂鼓點一下下敲在場內所有人的興奮點上。
司琮也坐在正中間卡座的角落,低頭弓腰，黑髮戳在眉骨,手腕壓在膝蓋，握著酒杯，整個人看起來很頹,萎靡不振的調調更招人。
「一起喝一杯嗎？」穿黑色包臀裙的女生緊挨著他坐下，掌根托腮,笑容嫵媚,直勾勾盯著他：「我請。」
說完，手裡酒杯跟他碰了下。
「不缺錢。」司琮也把酒杯放茶几上滑遠,拿過一個新杯子倒上酒，不給旁邊人一個眼神。
「那你請我？」女生再接再厲：「你想怎么喝都可以。」
「我是gay。」司琮也面無表情。
「……」
女生臉一僵，所有表情盡數收起：「不好意思打擾了。」
匆匆離開。
「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南你屬性啥時候改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怎麼都不跟哥們說一聲。」
「事先聲明別吃窩邊草啊,我們都鐵直。」
女生一走,卡座里其他人爆笑出聲，齊靖帆抬臂搭上他肩膀，樂不可支：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阿南，你不至於受傷到改屬性吧？」
司琮也沒跟別人提過他和覃關的事情,但他這無精打采的狀態就差把「失戀」倆字寫臉上,還是加大加粗那種,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傻逼。」司琮也聳肩弄下去齊靖帆胳膊,仰頭喝完杯里的酒。
脖頸線條抻直，喉結滾動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