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回國?」覃關想起昨天聚餐結束,司琮也跟Leo交談的一些工作後續事宜。
「十二月份吧。」他就還有這一學期的幾門課,回去後就直接進公司接手司承堯的位子。
在那群股東眼裡,司琮也就是一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公司早晚要交到他手裡沒錯,可以他現在的資歷上來就接替司承堯,怎麼著都說不過去。
司承堯不管這些,他只管把公司給司琮也,能不能讓人服眾為己所用,全靠司琮也自己。司家家訓向來如此,男女都放養,有多大本事闖多大天地。
父母家人是後盾,絕不是拐杖。
這麼聽著是挺有理有據,還很激情澎湃,但司承堯心裡具體怎麼想,司琮也一清二楚。
「我爸巴不得我現在就回去,給他換下來,他好去天天纏著我媽。」
「阿姨跟叔叔為什麼離婚?」覃關以為離婚就是老死不相往來,或者是像江錦禾和覃宏宥那樣,非重大事件絕不聯繫,即便見面,亦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僅有幾次見到容卿和司承堯同框出現,兩人間的親密渾然天成,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年輕氣盛唄。」司琮也慢條斯理剝著蟹鉗,因為用力,手背青筋微鼓又顯出幾分遊刃有餘。
於是覃關的視線就由他的臉轉移到他的手。
倒不是手控,單純喜歡。
從指甲蓋到腕骨,她都喜歡。尤其是他在動情時,緊攥著她手扣在床上。
司琮也比覃關這個從小在海邊長大的人要更會吃海鮮,三兩下剝出一隻完整的蟹腿肉餵給她:「張嘴。」
等她咬下,繼續跟她講:「倆人是大學畢業旅遊時候認識的,乾柴烈火的,你懂吧?」
覃關咀嚼的臉頰一頓,司琮也捕捉到,輕抬下頷肯定:「就你想的那樣。」
「後面倆人一塊兒玩了半個月,有天晚上喝多了就找了個教堂定終身了,第二天去大使館領的證,事兒都辦完飛去南美度蜜月,倆月後回的國內,才告訴兩邊長輩已經結婚了。」
司承堯和容卿的故事司琮也簡直是倒背如流,他是沒參與,但司承堯隔三差五就跟他念叨一遍,想記不住都難。
由此可見,他這麼戀愛腦絕逼是遺傳的他爸。
「我爺當時本來給我爸已經物色好了一對象,就等回來見面,結果我爸弄了這麼大一驚喜給他,但沒法,我那時候在我媽肚子裡都快滿月了,兩家又都挺門當戶對的,他倆結婚這事兒就都同意了。」
司承堯和容卿從相識到相愛再到結婚生子,跟開了二倍速一樣,速度快到出乎所有人意料,愛得天雷勾地火,仿佛離開彼此分分鐘都活不下去那種。
兩人都是家裡獨生子女,長輩們又都十分好相處,沒什麼勾心鬥角,日子就過得格外開心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