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林寐足夠了解陶楂,換做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認為陶楂態度冷漠敷衍。
但陶楂這個小孩,能允許旁的人跟他站在一起,那就已經是關係還不錯了。能擁抱和接吻,只能是喜歡得不能再喜歡的人。
他只是不知道怎麼回應,也不清楚回應到怎樣的程度。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陶楂在林寐懷裡仰起頭。
林寐也沒躲避,「有一點,你要安慰我?」
陶楂又低下頭,「人都會心情不好的。」
「但是你心情不好,我每次都哄你了。」林寐捏了下陶楂的腰,陶楂立刻朝一個方向躲閃,正好給了林寐按住他的機會。
沒有間隔著布料,手掌順著後腰攀到肩胛,陶楂倒吸一口涼氣,做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出格了點兒。
「好吧好吧,那你也不要心情不好了。」陶楂努力將自己往門框上貼。
林寐垂眼瞧著陶楂那撲騰個不停的睫毛,少年很容易害羞,稍微一逗他就能原地自燃。
他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陶楂的安慰,「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心情應該會好一點。」
想讓陶楂主動,那比登天還難。
他嘴硬的程度,足以指著黑的說是白的,指著白的說是黑的。
「算了。」林寐沒一直等,他手從陶楂腰上拿下來,「我……」
陶楂踮起腳給準備去給他拿禮物的林寐的唇角上面,小心地親了一下。
他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沒有主動讓林寐哄自己。
林寐討厭死了。
這樣行了吧。
陶楂難得出現一回的主動直接短暫地讓林寐失去了理智,但手指一碰上陶楂的臉,林寐又重新恢復到平日的清醒。
他沒有擁有像陶楂那樣美好幸福的家庭環境,他是畸形父母的畸形產物。在一條看似正常、走的人比較多的大道上踽踽獨行是最穩妥的選擇,因為那樣會讓他看起來會更像一個正常人。
還算幸運的人,他做正常人做得比較出色,一定程度上掩蓋了他性格上已存的瑕疵。
而這一切,陶楂一無所知。
林寐毫不猶豫低頭吻住陶楂,陶楂似乎知道主動的下場會是這樣的,他仰著脖子,沒特別去躲,對方舌尖一抵上牙關,他就主動張開了。
窗外有白薩薩的月光流照到廚房裡,陶楂腮幫子被親得發酸,連嘴都忘了怎麼閉上。他蹙眉,扭過頭,小聲地說了句「不要了」。
林寐與他貼著唇,彼此口中的熱氣都渡到了對方口中。陶楂抬眼看著林寐深不見底的眼底,頭皮一緊,他把手舉起來,試圖推走林寐。
以月為單位的小別,夜晚,安慰…隨便一樣拎出來都足以把兩個男生裹著燒成一把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