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临摇了摇头说:没,我可能是疯了,没可能的,那人的傀不带锁链。
这话说完,疯的就成了别人。
因为傀不戴锁链,意味着傀师强到完全不怕压不住傀,一点都不用收敛。
这样的傀师,总共就两位。
不能细想,想多了就是鬼故事。
他们也不懂张雅临为什么突然要讲鬼故事。
张雅临仰在沙发背上,想了一会儿,突然对张岚说:要不把老爷子请出来问问吧,我实在想不出那图该怎么解释。
张岚却说:请老爷子?要万一搞个大乌龙呢。
张雅临:那你说怎么办?
张岚:先让小黑算一卦。
我
张雅临简直不能骂的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姐。
过了几秒,他说:要不这样吧。
张岚觑了他一眼:嗯?
张雅临:咱俩去找他。
张岚:然后呢?
张雅临:下个笼。
张岚:???
他们正游移不定的时候,周煦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消息。
内容写着:
我是陈时,方便么。
这个消息动静很小,但还是有人朝他看了一眼。
依照周煦以前的性格,这种出风头的事他一定咋呼得所有人都知道,恨不得举起手机说:你们讨论的那个谁给我发消息了。
但这一次,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吭声,甚至还下意识把手机往后缩了一下,以免被人瞥到内容。
然后他迅速回复道:不方便接打电话,但打字没问题。
第55章 手拙
他打字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民国遗老很有问题。
遗老不太会用手机,遗老身边还总有人来来去去,干扰他的行动和思路。
夏樵把手机上供给他哥的时候, 觉得五笔是不用指望了, 但拼音应该没问题。因为想起来他哥说过的一句话:我是95年死的, 不是65年。
为了避免上次关于可乐的乌龙再次发生,夏樵决定不找怼了,直接把九宫格调成了26键,指着键盘说:哥你把每个字转化成拼音, 一个一个戳,然后在上面这排选一下字, 就可以了。
民国遗老拧着他好看的眉, 盯着26键上的字母看了三秒,蹦了一句:拼音没学过。
听到这话,夏樵可以确定他哥至少知道拼音这个东西。于是他更纳闷了:怎么会?95之前年拼音就应该很普遍了啊。
闻时撩起眼皮看着他:我认识字, 为什么要从拼音学起。
夏樵:
夏樵:对不起,我是智障。
那那那手写吧。小樵认错态度极其良好,可能怕被怼吧,又手速飞快地把键盘切成了手写,说:这个就很简单了, 要什么字就写什么字,在上面选一下就可以。就是速度比拼音慢一点, 别的没毛病。
闻时可能听进去了速度比拼音慢一点这句话,于是写字的速度就很快。
他在屏幕上写了一串。
夏樵盯了一会儿, 感觉帅是很帅, 就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他都不认识,输入法当然更不认识, 于是蹦出了这么一句:舌兰丫事够。
夏樵心说我的妈。
闻时:
这位帅哥显然对输入法很不满意,把手机屏幕翻给夏樵:这什么?
夏樵默默伸出一根手指头,给他把这句乱码删了。
他正要再教点什么,就听见远一些的地方传来了一些人语。
厨房那边的药应该是煮好了,老毛和大小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讨着什么,可能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大召朝这边喊了一句:小樵在忙吗?
夏樵高高应了一声:哎,姐姐怎么啦?
闻时也一并抬头,朝那边看过去。
有毛巾么?大召脆声说。
或者垫子也行。小召附加了一句。
夏樵:有啊。
大召:放哪儿了?我们没找到。
在那边柜子里
闻时收回手机,打断道:你过去吧,这边等会儿再说。
夏樵正是这么想的,于是忙不迭领了旨,趿拉着拖鞋匆匆过去。
于是客厅这边便静了下来,只剩下闻时一个人握着手机弓身坐着。
倚着厨房门的谢问忽然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闻时的目光跟他撞上,静了片刻,又敛了眉眼。
他重新垂下眸,摆弄着夏樵的手机。
过了几秒,他听见沙沙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其实那动静很小,远比不上厨房那几个人弄出来的声响。但落在闻时耳中,却清晰异常。
他只要听着声音,就知道那是谁。
闻时没抬头,只是眼皮轻动了一下又落回来,像是不经意地扫过茶几上的某个摆件。但谢问却落进了他的余光里。
闻时坐着的这张沙发很长,足够三人落座。夏樵一走,他左右两边都变得空空荡荡。
谢问在茶几前停下步子,站在视野的边角。借着余光,闻时只能看到他裁剪得体的西装长裤,被茶几遮了一小截。
看了一会儿,闻时抬起眼:药煎好了?
煎好了。谢问脸朝厨房的方向偏了一下,目光却没有转过去,依然垂眸看着他,一会儿老毛他们端过来。
闻时嗯了一声。他嘴唇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两人目光还落在对方身上,却忽然没了话。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氛围变得有些怪,像秋冬天静电的绒毛,根根直立却又是柔软的。
谢问目光移了一下,朝厨房那边瞥扫过去。闻时也已经敛了眉眼,拇指滑过手机屏幕,淡声说:干嘛一直站着?
谢问没答。或许也说不清理由。
他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说:正要坐。
闻时余光瞥见他脚尖转了一下,几乎要朝身边这个空位走过来了
但他最终还是在单人沙发旁止了步。
烫不烫啊老毛叔,我来吧!夏樵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边去。老毛回了一句,你把垫子在茶几上摆好,免得把茶几面弄坏了。
跟着嗓门一并过来的,还有好几道脚步声。
这几人的动静实在很大,闻时终于又抬起头,刚巧看到谢问从他身上收回目光。
对方像是不经意地瞥扫了一下,或是只落了极其短暂的一瞬,蜻蜓点水,而后便投到了最吵闹的地方
老毛端着一个砂石质的药钵,迈着匆匆的小碎步来了。大召小召追在他后面,夏樵手里拿着两个圆圆的杯盘垫。
药钵里的汤汁还沸着,滚滚热气瞬间散开来。
闻时看着那片热烫的白雾,忽然想起曾经听来的一句话
你看见他在看你,他就一定也知道你看见他在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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