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道:“皇叔乏了,準備出宮前被本宮攔下了,無奈便約定在半山亭等一等本宮,不知母后帶著如此多的人來所為何事?”
“皇上萬福——”一眾人向著皇上見了禮。
“平身罷,這麼多人來看肅王餵魚?”皇帝收回往水中瞥的眼神。
“皇上,臣妾等在側殿宴上之時,此宮女闖入殿內,言有人在此禍亂宮闈,臣妾心下大駭,方才帶著人前來一探究竟。並不知曉原是肅王殿下是在此餵魚……”
皇后將方才宮女所言之事大約說了一遍。
“看來這宮女和安國公府的侍女一般,黑燈瞎火,瞧不清就臆想,也不知是不是受人指使,隨意污衊。”太子不以為然道。
皇后身後還跟了幾位命婦,又不少都是當初曾在安國公府上才經歷過這一出的,因而聽了這話面面相覷一時不敢多言。
那宮女也是大駭,一聲聲的磕頭:“奴婢瞧錯了,皇上恕罪,皇后恕罪——”
“好了!水裡的人是誰?為何想不開?”皇上不耐煩的呵斥道,眼神瞧著打撈的嬤嬤。
那誰眾人打撈上來時既然昏厥過去,嬤嬤按壓著她的腹部,逼迫著人吐出了口中的水。
面容在打濕的黑髮遮蔽,頭頂身上俱濕透,還沾落了不少枯葉水草,形容甚為狼狽,附近的人只瞧見是個女人。
嬤嬤聞言撥開糊著面容的黑髮,徐總管往前一看,轉身回道。
“回陛下,是盛府上的小姐。”
此言一出,命婦中就隱約傳來一陣啜泣聲,文令侯夫人咬著牙又不敢發出聲,掙扎著往前撲了上去。
泣不成聲,“玉英!”轉頭又對著皇帝磕頭,“求陛下為玉英做主……”
那模樣倒像是盛小姐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不少跟來的命婦瞧見這一幕都搖了搖頭。
文令侯府上今日能進的宮宴倒不是因為官職,而是因為爵位在身。
皇上也沒有特意吩咐宮宴將人排除在外,因而如今才發現文令侯沒來,夫人與小姐倒是來參宴了。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做主?朕做什麼主?既還暈著,還是等太醫先查看盛小姐的情況罷。”
文令侯夫人哭哭啼啼看著盛玉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味的流眼淚,時而又扭頭看著站在太湖石旁始終無動於衷的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