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了一遍重複的話,翻來覆去。說著又要淚水漣漣,水汪汪的眼眸中滿是委屈。
章啟的手臂還被她抓在手中,上頭沾著兩團濕潤的痕跡。
虞秋煙擦過淚水,抬起頭:“我不管,你不許看她……”
“嗚嗚嗚……也不許看別人……不許看……你答應我……”
“嗯,答應你。”
章啟任由她拿著自己的衣袖擦眼淚,腦中一片混沌——怎麼就成了這般局面。
她怎麼能毫無芥蒂地講出這些話?
他雖心下無奈,可若是往常,這樣無意義,叫人煩躁的重複之話他疲於應對大概會直接出手將人敲暈。
更何況不過一個醉鬼的話罷了……
可是今日這樣一鬧騰,心口原本煩躁不已的感覺竟奇異地平復下來,他甚至一時想不起盛玉英說出那些話時他是因何生氣。
“你做什麼去?”虞秋煙拉著章啟的衣袖,著急的跟著他站起了身。
“茶水沒了——”章啟指了指空蕩蕩的茶盞,“我去去就來,你坐在這。”
“嗯。”她乖巧地點了點頭,手指稍稍鬆開。
章啟轉過身尚未行出兩步,便頓在原地,垂眸看著手心覆上來的,纖小的手掌,胸腔漫開一陣異樣,心想,或許喝醉的是他。
虞秋煙抓著他的手,絲毫沒有要留在此處的意思。
她倏地湊上去,哭花的臉上又抿出笑意:“我找到你了——”
“你不可以走。”
即便知道她是無理取鬧,可這感覺叫他不忍心動手將眼前的人敲暈。
帶著人行至支摘窗下,章啟撐開,對外喊了小元子。
吩咐完,章啟又回頭添了一句:“煮一些醒酒湯來罷。”
虞秋煙及時補了一句:“再釀一些酒來——”
“唉喲,虞小姐,這酒哪是能立即釀出來的。”小元子還以為她是記帕子的仇,故意折騰他。
還不待虞秋煙回答。章啟便已然將支摘窗合下。
“你幹什麼?”她語帶不滿,伸著另一根手指指過去,“我和元星說好了,不醉——不歸——”
章啟已經趁機退開了身,退到了桌案側,虞秋煙手指卻還往窗側的方向指去,沒指到人便轉著轉著將自己給轉暈了。
章啟無奈伸手扶了一把。
虞秋煙趁勢又將自己繞進了他手臂中間,靠在他身側,指使道:“我要喝荔枝酒!”
“沒有!”
“那我要桂花釀的,香果的,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