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晌,忽然意識到什麼。
這人一會又問康遠伯世子,一會又說清溪里的魚。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她立即聯想到了昨日的情形,昨日那綠衫子似乎是說過他是哪個府上的,細細回想,好像正是康遠伯府。
且昨天孔溫正好在這條清溪附近餵魚。
虞秋煙將二者聯繫起來後,想起當時孔溫拿魚食餵山雀時的模樣,不覺有些想笑,畢竟她當時還奇怪,怎麼會有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魚食來。
她才勾了唇。
章啟的指尖便伸了過來,點住了她的額頭。那神態似乎在說“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虞秋煙對著他的視線,當即改口道:“王爺,僧人怎麼會關心清溪里的魚,王爺說笑了罷。這樣可不好,在相國寺怎麼能想著殺生呢?我倒想知道王爺是聽誰說的,是誰在相國寺,還惦記著清溪里的魚肥不肥……”
額頭的那根指尖輕輕點了點,章啟微勾了唇角,慢條斯理道:“明知故問。”
“聽聞康遠伯世子為了巧遇太傅府的小姐,在清溪四處撒魚食,整條溪里的魚都被餵養得胖了一圈。此事,阿煙可知曉?”章啟沉了口氣,繼續道,“還有今日,那假道士所言也並非巧合。”
“啊?”虞秋煙倒沒想到這一層。
章啟默了片刻,輕嗤道:“康遠伯府的紈絝子弟!他倒是有心。本王的花是從他手中搶來的。並非折來的。”
見虞秋煙還沒聽明白,章啟眯起眼道:“若本王沒回來,你今日真去了梨樹旁,只怕遇見的可不止是本王。否則,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你也瞧不出來?”
那孔溫倒是懂得討女子歡心,更是為了她廢了一番心思,才會用這些手段。當真是紈絝子弟!
他語含埋怨,虞秋煙眨了眨眼睛,有些想笑。
“阿煙只知道那孔公子同我說的是與別家小姐來此相看,在阿煙看來,這也算是有婦之夫了,與我何干,更何況——”
虞秋煙說著說著便理直氣壯起來,頓道,“今日,我那紅繩分明是飛向王爺的。。”
章啟聞聲反倒輕笑了一聲。
他本想著這陣子讓她散散心,他也需要理一理頭緒。可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個月,她竟然就被別人惦記上了。
在聽到內侍回稟,有人為了她數日來在清溪流連徘徊,更是為了她背後諸般打聽時,他就算有再好的耐心,也無法克制當即升起的煩躁之感。
今日,本不是提起此事最好的時候,但章啟有些按奈不住了。
虞秋煙還頗有微詞:“而且孔公子怎麼想的,我不知道,這梨花可是王爺送的。這麼說,阿煙倒覺得王爺更像是那,有心之人。”
她說著說著,愈發得勁。
“王爺人雖不在相國寺,卻還將相國寺的事情看得明明白白的,比身處其中的人還要明白。你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章啟對她的裝傻和倒打一耙只有縱容。
他伸手將人拉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