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太傅很是疲累?”章啟忽然問道。
“老了,不中用了,倒叫王爺瞧出來了。”
章啟嘴角掛著冷笑忽道:“本王看太傅對宋大人之事倒是不嫌勞累,操心得很。此次離京路途遙遠,聽聞太傅為了讓他安心離京,特地懇求陛下允他春狩之後再走,當真一片舐犢情深。”
虞衡被人戳破卻並無異色,坦然道:“正如王爺所說,年輕人出門在外總是難免操心些,老臣只恨不能趁著這段日子傾囊相授,叫王爺笑話了。”
“虞家同宋家才退了婚事,宋大人卻還常往虞府跑……未免不合規矩。”章啟意有所指繼續道,“太傅也該關心關心家人。可別本末倒置。”
這話讓虞衡一時發愣,沒有接上話。
皇上橫了章啟一眼,恨鐵不成鋼,就這張冷臉靠威脅人他能提上親?
撫額,扯著話提醒道:“好了,太傅心中有數,衍卿,你別忘了今日真正要同太傅說的話。”
“不知陛下所言何事?”虞衡立即站起了身嚴整以待。
皇上:“聽聞虞大小姐同宋成毓退了親,你家那丫頭朕見過兩面,這一番退親始末朕也知悉,錯不在她,朕瞧著她與衍卿倒是……”
正琢磨著用個什麼詞兒,虞衡已經急忙跪到了地上:“聖上,萬萬不可——”
“什麼萬萬不可,朕瞧著萬萬合適!”皇上拍了茶盞蓋子,有些不耐,“衍卿你怎麼看?”
“臣弟多謝皇兄恩准。”章啟應和道,“臣弟願親上沼聞山剿匪,為皇兄分憂。”
太傅聞言幾乎癱倒到地面上,皇上眼見著太傅的身子往下伏了伏,頭磕到了地面上,生怕將人逼得太過,又唱起了黑臉:“謝什麼謝!太傅還沒同意呢。”
“沼聞山的匪寇倒是擾民已久,朕煩他們很長時間了。”
這話雖說是給足了太傅臉面,實則卻也給了虞衡不小的壓力。以章啟的軍功而言,只是賜個婚實在是再理所當然了,更何況他還主動請纓要去剿匪。
沼聞山匪徒不成氣候,更何況此案早已查得個七七八八了,又何須肅王親自領兵前去,這分明只是尋個由頭罷了。
虞衡雖心知肚明,卻還在掙扎道:“小女不才……”
“臣弟另有一事懇請皇兄。”章啟拱手道。
“說!”皇上揮了手。
“懇請皇兄看在臣弟的份上,在宋大人離京前,為宋大人與盛家小姐賜婚。”
皇上沒想到他還在琢磨此事,略一琢磨就眯起了眼睛,“你真要如此?”
這對章啟可不是什麼好事,若是這兩道賜婚的旨意一前一後傳出去,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結合一下章啟如今本不算好的名聲,只怕坊間有人要說肅王行事無度,奪人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