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煙早知他心思不正,卻沒想過他對虞衡也積怨已久。她看向他:“虞家待你不薄,宋明軒。”
“待我不薄?我科舉高中,所有人都說是虞衡教導有方,我離京兩年,盡己所能,最後還是擺脫不了虞家。你是不是也覺得,全是因為你們虞家,才能保我一片坦途!笑話!”
虞秋煙掙扎著用身體去撞他:“是你自己——怪,怪不得旁人——”
宋成毓鬆開手,想起什麼,輕輕地撫過她的唇角:“那你呢,你和肅王什麼時候勾結上的?那晚我在街市上遇見的人就是他吧?”
虞秋煙偏開腦袋,避開他的手,下顎泛起一片深紅,被他方才的力道所激,眼下留下一滴淚。
宋成毓見狀,乍然伸手夫撫過她的眼睛,眸中神色滿是憤恨:“你可有一點愧疚?”
虞秋煙:“你都不愧疚,我有什麼愧疚的?”
面前的人顯然被激怒,驟然收緊雙手掐住了虞秋煙的脖頸,掐得她幾近窒息。
他真的可能直接掐死她。
虞秋煙早就知道,以宋成毓的性格,在窮途末路之際必然不折手段。
她早有準備,但她沒想到宋成毓如今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維繫了,竟直接動手意圖掐死她。
虞秋煙被掐得面色泛起一片潮紅,手下的動作不斷,奮力用手鐲下隱藏的刀刃去割動麻繩。
卻很難使得上力道。
“外面有……”
見她語不成調,宋成毓仰著頭怪笑道:“你不愧疚,哈哈哈——阿煙,你真是好本事,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至今還被你們蒙在鼓中。
我同你訂親這麼久,你不冷不熱的,我當你高高在上,可你還是為權勢所傾,我還當你清高,不也是個婊—子……
你和你爹一樣,虛有其表,我能有今日這樣的局面都是拜你們所賜——你,虞家,肅王……全是拜你們所賜!”
他肆無忌憚地罵起來,臉色陰惻惻的,咬牙切齒:“你們都該死!”
“你,你爹!你們虞家都不是好東西……”
他仿佛陷入了癲狂的狀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一直跪坐在地上收拾殘局的盛玉英忽然起身,宋成毓身後的椅子倒下,他體力不支一下子被撞到在地上。
虞秋煙終於割開了腕間的麻繩,站起了身。
宋成毓不過訝了一瞬。
屋內陡然蔓開一陣被燒焦的氣味。
廂房後傳來“砰”的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忽然裂開了。
宋成毓抓著桌沿,身子顫抖起來,笑得詭異:
“現在好了,你死了,虞衡,肅王,都會遭到報應,哈哈哈哈,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