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微嘟起,無意識的動作,卻仿佛索吻一般。
章啟矮下身,貼了過去——
“唔”
虞秋煙這下徹底清醒了過來,喘著氣。她被人緊緊禁錮在軟塌與他的胸口之間,熱意陣陣從他的胸口傳來,原來搭在身前的小被早已滑到了地上。
章啟再一次傾身湊過來,他氣息有些不穩。
虞秋煙聽得出來。
屋子裡的人瞧瞧退了出去。
前些日子他回得晚,好幾次她早已睡了過去,難得今日章啟回得早,虞秋煙自知逃不過。
他將她的長髮剝開,微露出的一截皙白的肌膚,熱意擦過之處,激起一陣戰慄。剛剛睡醒,連她自己都感覺身上軟得不行,一點氣力都沒有。
章啟俯身,將她的膝蓋攏在臂彎之間,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背,帶著她穿過了花罩門,往裡屋行去。
斜暉隔著窗欞投到地面上,兩人的身影從上頭踩過。
“現在還是白日……”虞秋煙看著地面上圈圈塊塊的陰影道。
“嗯。”她聽見他輕聲應著,他的下巴還枕著她的頸窩,熱意往下蔓延,虞秋煙懷疑他其實根本沒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屋子漸漸暗下來,月出東山,殘陽散去,瑩白的月光流淌。
夜風從窗縫裡吹過,吹散一絲絲燥熱。
虞秋煙枕著章啟的腿,長發散開,他的手一下下梳理著,划過頭皮的時候帶起一陣酥麻。
“舅母她們已經平安出城了。”虞秋煙閒談道。
“從京城去遠洲相去千里,若是快馬一月足以。”章啟回。
虞秋煙搖了搖頭,歆羨道:“阿文說這回去的路上不必著急,要帶著阿玲和舅母游游山水。大抵是趕著年前回家即可。你去過遠洲嗎?”
她察覺章啟放在她頭上的手停了下來,沒一會他又抬起手,一下下梳理著,輕聲道:“去過。”
“嗯,我記得戚鼎也講過,我也去過,但我不大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我同你講過的,我幼年時不小心十足落了水,忘記了許多事情,所幸被婆子救了起來,說起來還是宋成毓最先發現我落了水,所以我醒來後,很是……相信他……”
那時候宋成毓還常常說,全怪他水性不好,不然能更早一些救起來她,也不至於害她忘記那許多事情。
不過虞秋煙沒當真,畢竟那時候的宋成毓也尚年幼,他即便通水性也不可能將她救上來。
虞秋煙以前也提過此事,不過卻沒有提宋成毓。今日也是忽然想起來,說完話,才想起來章啟這人醋意大,她一時口快,趕忙又道:“這都是往事了,我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