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宋成毓的前車之鑑在前……
虞秋煙原本也只是想逗逗他,轉身要離去時被章啟捏住了手腕。
他神色鄭重:“不過皮囊罷了,若真有一日需要,不算什麼。不過……”他頓了一下,耳尖泛起一點紅,“若本王劃傷了,你可會嫌棄?”
畢竟他好好的,尚沒有傷到臉,都不敢妄想憑著一張臉便蠱惑到她。
他以前便是那樣,只敢遠遠地看著,害怕自己的靠近會讓她不喜,會叫她為難……
“如果只是用一張臉換得與王妃廝守,本王求之不得。”
前世,章啟便一直戴著面具,他說他貌丑難以見人,世人畏他,怕他,可玉面修羅,玉面二字不虛,這張臉怎麼也稱不上貌丑。
虞秋煙之前就想過為什麼他會戴面具,或許他是不願意以真容見她,要麼是因為他面上確實受了傷,若真是受了傷,那受傷的原因只有可能是因為救她。
她前世因吸入過多毒煙,重傷全在內臟,外傷並不算嚴重,那麼章啟呢。他隻身闖入火海,在那般大火,一個人要護著另一個人全身而退,結果可想而知……
虞秋煙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不忍心看章啟這樣。她伸出手將桌上的豆花推開了去,撐著桌沿站起身,攬住了一旁的章啟,
“不會的,我怎麼會嫌棄你。”她啞著聲道。
樓底下豆花娘子夫婦二人,面上的傷疤顯然並沒有得到妥善治療,深褐色的疤痕橫貫半張臉。
章啟垂下眸:“本王以前沒有傷到臉的時候,你便離得遠遠的,若本王當真成了那般模樣,只怕你更要退避三舍……”
虞秋煙嘆了口氣,傾身吻了吻他的臉頰,“不怕的。王爺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怕。”
“先前在畫舫時,你便有些怕本王……”
“……”
虞秋煙不過一時興起提了這個話題,卻沒想到最後沒逗到章啟,竟還惹得章啟舊事重提。
她因著前世的緣故又於心不忍,哄了好久。
而章啟也越發會得寸進尺了,一直到回府後,到入了夜,仍舊這副模樣,還總是提先前的事,像是積聚了很久的怨言。
不兇狠,卻如涓涓細流,不容忽視地叫虞秋煙察覺章啟那一點點暗含的不滿和委屈。
他在言語上悶聲不發,但行動上卻像是找到了傾訴點,一直存心磨人且難耐……
虞秋煙看著壓在自己脖頸上的那隻手,身邊的男人脖頸拉長,袒露的身上壁壘分明,他另一隻手還在背後四處點火……
忽然有些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般地步的,她就像是戲台上那一把被壓著出聲的二胡,章啟是那調音撥弦之人……
難耐時,她不爽快地擰起眉,看著身側拉長的脖頸,不容置疑又帶著一點兇狠地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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