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又哭出來:“王爺,術塵一定早就對我們王妃懷恨在心,他被您派去跟著王妃卻不讓隨意露面,肯定心裡不痛快。他一直催促王妃回府,王妃心善聽了他的話,可王妃實在疲累,這才在馬車上不小心睡著了,術塵他不耐等候,聽到王妃呼喚後竟然對王妃才下此狠手……那馬車陡然失了控制,奴婢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嗚嗚嗚都怪奴婢輕信了他……”
聞言,賞雲在一旁跟著哭得啞了嗓子:“嗚嗚嗚,王妃一定是見他幫了忙想與他冰釋前嫌,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狠心。”
廊下幾位丫鬟哭成一片,戚鼎在一旁見到章啟的臉色,心頭一緊,主動請命:“屬下立即帶府中的人趕去京山腳下搜查。”
當晚,章啟去督軍府點了兵馬趕往京山。
就連相國寺的僧人也被驚動了,舉寺的僧人都幫忙尋人。
京山上下仿佛被撒下了萬點的流螢,火把映照著半片山頭亮堂堂的。
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尋見虞秋煙的蹤跡。
山腰上尚能尋著斷裂的車輪轂和車簾,最後就連折斷的馬車車廂都在山腳下尋見了,卻始終沒找見術塵和虞秋煙。
章啟幾乎來來回回走遍了整個山林,他不出言,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停下。
戚鼎看著山上攢動的人頭,和四處升起的火把,心裡隱隱感到不安。他看著章啟冷肅的面容,分析道:“王爺,屬下知道如今說此話興許不合適。但屬下同術塵一起跟著王爺回京,入王府,屬下相信術塵絕非衝動之人,更沒有理由害王妃……”
“那你告訴本王,為什麼找不到人?”章啟擰著眉,雙目微紅,直直看來。
戚鼎沒有再答,他凝神細想著丫鬟和僕從的話,隱隱不安。
沒過多久,遠處跑來一匹馬,馬上跑下來的小廝氣喘吁吁,正是王府門房的夥計。
“王爺,府中收到一件,一件香囊。”小廝雙手高高舉起,將一個香囊高高舉起來,香囊四角都墜著流蘇,四周的流蘇卻有些發黑,像是被焚燒過,殘破不堪。
香囊中塞了一方燃了半角的紙條: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小小廝覺得這個關頭收到這般不尋常的信件興許與王妃有關便立即送了過來。
火……又對王妃有恨……相關的人只有一人。戚鼎立即便想起來,嗓音有些發虛:“宋……”
章啟取過香囊,緊緊捏在手中,半晌不發一言。
“不可能,宋成毓早就死了。”
戚鼎面色煞然,當即覺出此事蹊蹺。
章啟閉了閉眼,逐漸冷靜下來,打斷道:“你派人去將她房中的丫鬟拘起來,還有派人盯著先前宋府的人,還有虞府……”
戚鼎立即肅色應了是。
“王爺,尋到了王妃的……髮釵。”遠方有人來報了一聲,這一聲打破了四周難言的沉寂。
……
石縫裡有乾涸的血跡,碎布,髮釵,血跡。章啟再無心聽戚鼎的話,帶著人往山谷下尋去。
山谷下環繞的河水奔騰,水花衝擊著岸石,水光四濺,離得稍微近一些,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而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