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伸手,可很快煙霧散去,她睜眼,又回到了前世纏綿病榻時常見的那小方熟悉的天地。
她漂浮在空中,親眼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虞秋煙”。
床榻上的人瘦得不成人形,緊緊閉著雙眼,映霜坐在床側不遠處的椅子上,守著。
早已是入夜時分,隔著數道屏風的屋外,卻傳來落子的聲音。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虞秋煙竟然聽出來,這是無覺大師的聲音。
“我那時問過你為何要戴著面具,你當初從火海中將人救出,兩人都受了傷,尤其是面上的傷痕難以恢復如初,只怕不戴面具,她也認不出來你是當朝王爺……”
那時你說,她見了你的面容會悲從中來,不利於養傷。你這面具一戴就是近一年,還以自己貌丑為由將府上的鏡子全撤下。那丫頭自受了災便痛感不靈,竟還真的信了你的話……
只是當初你遮著面不好好醫治,怎麼如今又想要去除這疤痕了?”
另一道聲音響起:“她想揭開面具。本王難以時刻防範,且……”
且她時日不多,章啟並不忍心時常拒絕她,可又擔心揭開面具惹她心緒大動……
“你的面具是因為她才戴上,如今又要因她而摘下麼。當真是……”
無覺嘆了一口氣:“她當年救了你一命,你如今也算是還她了。你們朝夕相處這些日,她可有想起來?”
“想不想得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無覺念了一聲佛號。
……
風雲變幻。虞秋煙忽然看見了一處石橋。
煙雨迷津,霧色沉沉,少年站在船頭對她說:“別哭了。”
少年似乎非常無奈,不知道從哪裡摸了顆珍珠遞給她,拿鮫人的故事安慰著她。臨走前還對她說:“這個就是最大的珍珠了。”
那時候虞秋煙一心想拉著章啟去湖邊玩,但章啟要離開遠洲了。
離別時,虞秋煙哭得厲害,面對章啟的糊弄仍不死心,問:“若是我一個人尋到了更大的呢?”
“你慢慢尋,若是你尋到了,那便是我輸了,你想要什麼?我到時候一定送你。”
“那我要更值錢的,要金子的。”虞秋煙想了想,點頭道,“要比你腰帶上的更好。還要比這個更好看。”
她把他曾經腰帶上的金飾獅子拿出來,說:“你記住你欠我一個東西,以後你要送我一個更好的。”
“你以後到了京城見到我可不許賴帳。”
虞秋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要去習武,要建功立業,要當官。
少年伸手重新戴上銀白的面具,笑了笑:“自然不會,就怕到時候是你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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