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常想,要是當初顧遇沒有被陷害,他的事業沒有中途折斷,他大概不會那麼辛苦,不會應酬喝酒到胃穿孔,後面更不會得癌,那麼早早的就離開了她。
「六萬塊,確定全部賣出嗎?」
國債放開不記名買進賣出已經三個多月,這段時間聽到風聲的人越來越多,前往櫃檯大額交易的人也多起來,陸嬌的六萬不算多,但也不少了,工作人員接下國庫券透過窗口看了她一眼。
「嗯,全部賣出,這是我爸廠里收回來的貨款,我這裡馬上要嫁人了,他讓我兌出來買嫁妝,麻煩你快些哦,我還約了我對象,得去找他......」陸嬌回神,眼也不眨的笑說道。
陸嬌神情鎮定,帶著不諳世事般天真,加上那張過分漂亮細嫩一看就像家裡嬌養出來的臉蛋,哪怕她穿著不算洋氣,工作人員也再沒了疑慮,很快給她把錢兌了。
陸嬌運氣好,前兩天剛跌到一百一以下的國債今天回升許多,六萬的國債按一百一十四的價格賣出,拿到手裡六萬八千四百塊。
第四版剛出爐的百元票子整六摞,再加零散一沓,堆疊在一塊兒惹眼得很。
工作人員看著都禁不住眼熱,這年頭海市普通員工工資才一百多一個月,家裡能拿出六萬多塊給孩子做嫁妝,絕對是富貴人家了。
「收好啊,新婚快樂。」工作人員看著陸嬌那張殊艷的臉,忍不住說了句。
「嗯,謝謝。」
陸嬌回一句,拿了麻布口袋出來把錢裝進去,再放進了她隨身斜跨的包里。
海市剛經過一波嚴打,安全很多,但財帛動人心,為以防有盯梢的,陸嬌出來銀行,快步去了公交站台,恰有輛公共汽車過來,她也沒看是哪路車,直接上了車。
萬幸沒有人尾隨她一起上車,陸嬌短暫的鬆了口氣。
中午公交車上沒什麼人,還有空座位,但陸嬌也沒多在車上停留,兩個站過去,她在還算熱鬧的街道下了車,之後攔了的士打車回家拿行李。
這半個月來,陸嬌不去徽城和鄭城的閒暇時間都在打包行李,她一早打算好的,等房子一過戶,邊麗蘭出國離開,她就出發去余暨大姨家。
上輩子她和顧遇相識在十年後,對他前面十年的經歷她知道個大概,但他那十年搬家過許多次,還經常各地到處跑,她沒辦法確定他這會兒具體住哪兒。
她只知道他現在在余暨,他小嬸和她大姨同在麻紡廠上過班,她大姨還在這段時間給他安排過相看,所以她要找到顧遇,只能去大姨家後再慢慢尋。
從海市到余暨的車每天兩班,陸嬌拿了行李打車到火車站剛好趕趟,買到下午一點那班的硬座。
八十年代的火車,封閉,擁擠,沒有空調和通風,一上車一股各種混雜的酸臭味撲鼻而來,陸嬌已經許多年沒經歷這樣的環境,屏息許久才慢慢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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