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不需要這種無用的東西, 殺掉他。]
[……大人的命令絕對不允許違背, 而你,不允許失敗。]
[你的生命和力量是大人給予的, 必要之時, 任何東西都能奉獻給他。]
這些是誰的聲音?興奮的、冷酷且夾雜著溫柔的、無情的、高高在上的……一字一句都在敲擊著詹蒂斯的頭腦,似乎勢必要撬開一扇早已緊閉的大門,讓所有的秘密宣洩出來。
詹蒂斯已經甦醒過來, 她望著鏡子中滿頭大汗的自己,她似乎夢到了一些自己絕對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但那些話語卻留在了心里。
鏡子中她的表情還帶著從噩夢中掙脫的倉皇無措,詹蒂斯用冷水洗了把臉,讓她的理智回籠, 現在,她並不是在夢裡。
這裡是現實……詹蒂斯環顧四周, 定了定神,這裡是韋恩莊園。這裡是她的房間。
似是想到了什麼, 她伸長脖頸,靠近鏡面, 歪著頭扒拉開脖頸一側的衣物, 原本白皙沒有任何東西的位置, 赫然出現一個奇怪的印記。
描摹著這奇怪的圖案,詹蒂斯心中下意識升起不喜, 她厭惡著這個東西,這一刻,似乎還能想起灼燒的痛感和身體裡似乎要破土而出的力量,那時,即便意識模糊,她能感覺到從這個印記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搶占她身體的主導權。
原來並不是她的錯覺,在她的夢裡,似乎有人在這裡咬過一口?是誰?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情緒平穩下來,詹蒂斯扭過頭,平靜回望浴室中出現的花子,與她對視,這一次,她卻沒有了什麼恐懼,像是在詢問花子,又是像在叩問自己,「我,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什麼。
花子沒有回答,她自己也無法回答。
微微垂眸,詹蒂斯再次抬眸,花子已經消失不見,她關上門,打開了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室內迴響,溫暖的水流包裹全身,莫名的讓她有些安心。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在詹蒂斯昏昏欲睡的時候,浴室門被敲響,似乎是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回應,外面的人有些焦急。
「詹蒂斯?詹蒂斯!」
就在阿爾弗雷德打算用非法手段破門的時候,終於傳來了女孩的聲音,「阿福,我沒事。」
阿爾弗雷德鬆了口氣,本來發覺女孩甦醒過來,他們都是很高興的,要知道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浴室的水聲響了很久,就在他們以為她昏迷在裡面的時候,她終於出來了。
詹蒂斯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神情難掩疲憊,吹風機的響聲蓋過了她說話的聲音,她說謝謝。
總是不喜歡為他們添麻煩的小姑娘,阿爾弗雷德無奈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現在僅僅是因為她和傑森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