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顿住了,看着那棵突然重重倒在地上嗤嗤嗤冒着青烟的小槐树傻傻地张大了嘴巴。
翟沛庭往她脸上扔了一块毛巾,冷冷地说:“怕了?刚才不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有本事继续拽啊!”
她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推门下车。
他吓了一跳,立即拉住她并利落地下了锁,“神经病啊!你是猪吗?”
她转头,定定看他。
他也狠狠地回瞪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承受不住她那似愤怒似幽怨似迟疑的目光先败下阵来,拾起掉在地上的毛巾胡乱地去擦她湿漉漉的脸和头发,嘴里不满地嘟囔,“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真的很莫名其妙!”
她不吭声,依然定定看他。
他被看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搞不懂她到底在看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便索性将毛巾一扔,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嬉皮笑脸地凑近她,“看我看得这么专注?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你眼前这个男人原来帅得惊天地泣鬼神?芳心是不是暗动了?呵呵。让我来听听你这颗心跳得有多厉害。”
他说着低下头向她胸口靠过去。
就在他快要贴近那被雨水淋得露出美好轮廓的胸部,更几乎都闻到了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女儿香时,他的脸被曲亦函濡湿而冰冷的手给挡住了。
“坐好。”她冷冷地说。
“不要!”他不甘心,继续努力地将脸往她胸部靠过去。
“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没问题。开张六百万支票,今晚我随你处置。”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悲哀。
她一向心高气傲。
就算当年被母亲离弃被曲家驱赶,她也从不肯低下骄傲的头颅。
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亲手将自己放在了这么卑微的一个位置,仅仅为了区区六百万而出卖自己,迫使自己向眼前这个从来看不上眼的花花公子低下了头……
他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她抬手脱去了身上湿漉漉的睡裙,露出自己如雪的肌肤美好的身体,“写支票吧。只要支票给我,剩下的衣物你来脱。”
一道闪电打在车上,将她美好的身子淋漓尽致地呈现在他的眼中,可他没有一丁点惊喜,有的只是痛心、焦虑和愤怒。
他冷冷看她,“是不是只要是个人,可以拿出这六百万来,你都可以将自己给他?”
“是啊!”她梗起脖子一脸挑衅。
“我、不、买!”他一字一顿地说,漆黑的眼睛染上一层血色。
“你确定?”她挑眉。
“我确定!我说过……”
她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说废话!那我找别人。任向磊一定感兴趣。”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睡裙套在身上,转身推门。
他冷冷看她。
她愤怒转头,“开门!别耽误我正事!”
“曲亦函,你以为我翟正庭看中的人,别人敢要吗?”翟正庭冷哼。
“我不相信!”她怒目而对,“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花六百万买我一晚,要么让我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