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曾经如附骨之蛆跟了他好些年,像生他却不养他的父亲,曾经不可一世令道上闻风丧胆,有‘黑道教父’之名的厉英爵,还有那据说出身于法国皇室贵族以美貌著称的女人莱奥利娜,还有他们的儿子,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jason,都曾以‘变态’两字来代替他的名字,仅仅只是因为在他十八岁那年拧断了莱奥利娜一条心爱的小狗。
现在,那些人都被他给灭了。
本来,他都快遗忘那两个字眼曾经是被强在自己身上的专属,因为已经有四五年没人再这样称呼过他了,而时小柔让他再度记起了曾经所有的羞辱和积怨。
他瞬间失控,变得像头野兽,打破了原本想关她一两天,然后打晕她将她悄然送回去的计划。
“那要不要一日三餐按时送过去?”
“不用!让她饿着!她能撑过半个月再说吧!”厉枫说完薄唇一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栾力知趣地闭了嘴,默默退了出去。
*
一夜未眠,天刚濛濛亮,曲亦函便起床洗漱干净,跟匆匆赶来的陆婶简单交代几句,便坐车赶往拘留所。
可是,她并没有能够见到高小淇,理由是高小淇是时朕宇贪污受贿案件中的关键人物,而她与时朕宇关系太特殊,为防止她和高小淇窜供,在案件尘埃落定之前,她暂时无法见到高小淇。
曲亦函满心懊恼,却无可奈何。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一丁点方向感。
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十七岁那年,孤独,无力,被全世界遗弃无人可求助的绝望境地。
她该怎么办?
曲亦函坐在路边吹着寒风吹了整整一上午,这才拖着沉重而疲乏的身子登上了回城的公交车。
她没有再回病房,而是去一家家庭旅馆住了下来。
这样做,是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病床上的母亲,尽管母亲根本就没有知觉,但她还是选择了独处。
她要慢慢消化掉这些情绪,然后把自己从混乱中拉出来。
她叫了一碗面吃了,然后吞下一颗安眠药便躺了下来,任由睡意野蛮地将她拉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没有立即起床,而是睁着眼睛在床上思考着,良久,她才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地走出来时,大脑已经能够正常地思考了。
她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调出时小柔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反复几次,皆如此。
她拧眉想了想,最后发了通语音消息过去,让时小柔听到讯息立即赶回家。
刚发完一抬头,却被电视里的一则新闻给震住了。
时氏集团一夜之间易主了,一切都是由于昨天时氏股票的一场波谲云诡的股票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