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不是不吃吗?怎么现在跟我来抢?”曲亦函伸手去夺。
翟沛庭一只手一横,轻轻松松地就护住了所有的食物,无论曲亦函从哪个方位下手,都被他挡住了。
曲亦函撇嘴,“什么啊?说话不算话!算了算了。不跟你抢了。你也不用护得这么厉害,安安心心地吃吧!”
“你倒也能抢得过!”翟沛庭冷哼。
“是是是。你最厉害。”曲亦函点头,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轻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
他还是和七年前那个口是心非的少年一样,别扭得可爱,这样的他让她在这一刻瞬间遗忘掉了悲伤和仍然危机四伏的现状。
他不经意地抬头,发现她嘴角的笑,越发地懊恼,“笑什么笑?跟个白痴一样!”
“你看错了吧?我哪里笑了?”曲亦函板起脸瞪他。
“最好别笑。”他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往嘴里又塞了一个奶黄包,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曲亦函为了让他安心地吃点东西,也没有再看他。
他瘦了。
瘦得颧骨高高地凸了出来,眼睛也深深地凹陷下去,布满血丝,看起来比她和时朕宇还憔悴。
看着她受罪,他比谁都痛吧?
她几乎可以想像到他天天守在昏迷的她的身边,内心有多痛苦多煎熬。
而这所有的痛苦都缘于七年前的那场车祸。
如果当年年少的他没有桀骜不驯地去在那样一个雨夜那样一条危险的道路上与人飙车就好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厉枫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来害他们折磨他们,他们一开始就会在一起,那她就不会对爱情绝望,陆嫣然也不至于被背叛,因吃醋而心理扭曲到为了伤害她而伤害一大群人不说,还把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不不不。不对!
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她又怎么可能认识翟沛庭?
如果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在医院里对他情窦初开了?
哎。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情愿遇到他,因为他让害怕爱情不相信爱情的她重新相信爱情了。
哪怕现在面临着如此的困境如此的痛苦,她还是不后悔与他的相遇。
因为没有任何一样财富比得上拥有对未来的希望。
是的。翟沛庭对她的那份真挚而热烈的爱情让她对人性对未来都有了希望……
吃过饭后,翟沛庭和曲亦函便回到了医院。
“好好休息吧!”翟沛庭在病房门口止住了脚步。
“你呢?今晚你在哪里睡?”曲亦函关心地问。
“走廊上。或者车里。哪里都可以。”翟沛庭淡淡地说。
“别。夜里凉,你在走廊或是车里都很容易受凉感冒。不如回去睡吧。不用担心我。我能动能吃能睡,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真的没必要再在这里守着我了。”曲亦函看着静悄悄的走廊尽头。
他莫名懊恼,“我做什么自有分寸,用得着人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