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温柔又亲切。总之不是你这模样!”翟沛庭冷哼一声,往床上一倒,拉着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话他抗拒的动作都让林晓书心里很不好过,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她给予翟沛庭的母爱真的真的少得可怜。
而且她的确一贯强势惯了。
眼见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些缓和了,可现在他这一受伤,他们的关系再度一落千丈。
不。不是一落千丈。而是她的儿子完全忘记了她……
另一间病房里,时小柔掀开被子跳下床趿上鞋就跑。
没跑几步,不小心撞到茶几,立即痛得抱着脚直跳,嘴里不住吸气,眼泪都冒出来了。
曲亦函急忙下床扶住她,“哎呀。撞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时小柔用力揉了几下忍痛推开了曲亦函的手,忙不迭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曲亦函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曲亦函摇了摇头,转身取了颗安眠药扔进嘴里送水服下,然后上床继续倒下蒙头大睡。
在这个时候,似乎睡觉是唯一幸福的事情……
再醒来时,已是半夜三点半。
她上了个卫生间,再回床上便怎么都没法再睡着了。
脑子过于清醒,完全没睡意了,而且饿得难受,她得起来找点东西吃,顺便出去转转耗费一点精力,要不然漫漫长夜很是难熬。
曲亦函翻身下了床,随便在床头柜上抓了几块饼干在手里,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寂寂,灯光昏黄,人们皆入睡了,四周静谧得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
她坐电梯下楼,走出大厅,直接往后花园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出饼干慢慢地吃着。
在后花园里慢吞吞地溜达了两圈,耗去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到些微的疲倦,这才举步往回走。
快走到大楼前时,远远地看到楼前阶梯上坐着个人。
那人低着头,右手上夹着支明灭不定的烟,一圈圈的青烟正从他嘴里缓缓地吐出来,然后弥散开来,将他层层笼罩。
明明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在干什么?怎么半夜三更地坐在这里?还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病服?
他忘记了他是个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