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了一会儿,我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干了。
“还要么?阳阳………”夕儿问我说,伸手擦了一下我的嘴巴。
我重新仰倒在床上,虚弱地道:“暂时不要了………”
夕儿帮我脱下鞋子和袜子,又拉过被子把我的肚子盖住。
起身拿起空水杯,看着我说:“我再去倒一杯,先凉着,等你渴了再喝………”
等夕儿端着满满一杯水,再次出现在卧室时,我的感觉已经好了一些,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伸手拍了一下我身边的床边,示意夕儿坐过来。
夕儿把水杯搁在床头桌上,朝我轻轻一笑,先是坐在床边,尔后脱了高跟鞋上了床,在我身边轻轻躺下来,侧身对我,看着我的眼睛。
“好些了么?………”夕儿看着我的眼睛说,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抚摸我的脸庞,眼眸里盛满着怜爱。
我看着她,胡乱地点了下头,抬起双手捉住了她搁在我面庞上的那只温柔的手。
“傻瓜………今天怎么了?干吗要喝那么多酒?………”她嗔怪我说。
我看着她说:“老婆………我的人生要完了………”
夕儿微微一愣,看着我柔声说:“傻瓜才说这种傻话的………你的人生才开始呢………”
“是夭折了………是胎死腹中………”我道,紧紧捉住她的手,在我的双手里揉搓。
夕儿嗔我说:“竟说傻话!醉话!………”
我疲惫得拥抱她。
“我是不是特没用?………是不是特没出息?………”我低着头喃喃有声。
“怎么突然这么脆弱?宝贝………”夕儿注视着我的眼睛,柔声问。
我道:“抱紧我………我什么都抓不住,我怕你也会离我而去………”
“这是什么话,”夕儿注视着我,双手抱紧我的头颅,柔声说,“是不是因为阿泽向我求婚的缘故,你知道的,我并没有答应他的呀………”
“抱紧我………抱紧我………”我喃声道,把脸深埋在她怀里。
夕儿温柔一笑,嗔我说:“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说着她把我的头颅紧紧按进了她胸前,伸手像安慰小孩一样轻拍着我的背。
次日我醒来之后,夕儿已经不在了。
我在床头桌上看到了她写在便签本上的留言。
“阳阳,你今天多睡儿吧。我先走了。只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所以一定请你相信我好么?我们这段时间不要见面了好么?不要问为什么,到时候我会给你解释的。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乖一点儿,不许再去酒吧喝那么多酒了。只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之后,然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么?除非你不再爱我了,除非你说你从来没爱过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深深爱着你的夕儿。”
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只是脑袋痛得厉害而已。
从夕儿昨晚跟夕儿通电话时,她对我说我们这段时间先不见面了,到今天清晨她写给我的留言,我确定她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
是什么事情呢?跟欧阳家族有关吗?跟欧阳泽有关吗?。
我有点怪夕儿,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告诉我的呢?。
或许并没有什么吧?就像我遭遇了大华集团的巨额违约赔偿,我也还没准备告诉她一样,并不是不能告诉对方,只是不想让彼此为对方担忧吧?。
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上午我去了大华集团,我直接找到了霍英德。
我是硬闯进霍英德的办公室的,否则我恐怕都没机会见到他。
可是霍英德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反过来复过去就一句话,到时候法庭见。
我说再多也无益,看得出来霍英德并不想听我在他面前废话。
最后他直接打电话叫保安把我从他办公室里拽了出去。
从大华集团总部的大楼走出来,我不想回公司,大华集团的项目已经暂停了。
难道还要继续投入成本么?我们天地广告很可能面临解约的危机。
如果法院判定我们赔偿大华集团一百万,而同时又跟大华集团解约,那么这次“天地”广告就倒霉透顶了!说难听点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开着车无精打采地在街上转悠,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不能去找夕儿了,夕儿说最近不要见面为好,不能像往常那样遇到烦恼去找郝建了,因为郝建已经不在滨海城了。
想到郝建,我就更伤心痛苦了!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使他做出这种伤害我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使得他要将我们一起创立的公司推向万丈深渊?。
我始终想不通郝建为什么非要置天地广告于死地!。
我的手机响了,我无力地抓过手机一看,是雨涵打过来的。
我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咦?怎么声音这么没阳光?………”雨涵在手机那头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