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有一点点烧焦的味道,秦海瑶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吞着放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去。
片刻之后,那味道跟眼泪融汇在一起,秦海瑶终究是受不了了,她抱住自己,一个人放声哭泣。
车上。
阮漪涵看着窗外,她的手里捏着那千纸鹤,默默的流泪。
司机是奶奶新派过来的万年,他不善言谈,做事很缜密,最主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他盯着阮漪涵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阮总,刚才接到姜小姐电话,她说她先不离开,还没有在这儿住的过瘾,让我们先回去。
阮漪涵擦掉脸上的泪,她点了点头,嗯。
一路回到家中,阮漪涵的脑海里都是秦海瑶,她到家的时候,奶奶拄着拐迎了出来,阮漪涵咬着唇走过去,奶奶用力的抱住了她,好了,好了,回家了,嗯?
其实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并不是姜溱月的性格。
只是她心里一直隐隐有一种不安的直觉,她总感觉自己需要停留下来再等一等,至于等什么,她并不知道。
这半个月的时间。
姜溱月只要有空就来跟秦海瑶聊一聊天,秦海瑶的手腕上戴上了佛珠,她的房间里供了佛像,她经常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天。
出来的时候,她常常泪流满面,姜溱月知道她心里难受,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无声的叹息。
阮漪涵回去后,把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如今,短短的一年,她已经成长成为阮氏集团毋庸置疑的总裁。
她的手段越发的雷厉风行,只要是她要求的,手下在没有人敢去质疑什么。
不仅仅是忆扬,就是南阳那边,她也一并承担了下来。
阮奶奶知道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在等着什么,她好几次想要去安慰几句,可到最后,都话到嘴边都被孙女倔强的目光给堵回来了。
宋禾去找过阮漪涵,现在的阮漪涵不仅仅是对手下的人,对她也保持着一种距离。
在宋禾的再三要求下,她和几个朋友还有Cindy聚了一次。
Cindy变化很大,从戒毒所出来的她,面对的就是父母双亡,家里破产,一无所有。
宋禾对她极尽全力的帮助,Cindy却像是始终走不出那个阴影,就连这一次来夜归人酒吧也是,惠姐的目光始终炙热的落在她的身上,那里面的痴情就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阮漪涵靠着沙发上看着王迪唱歌,王迪很厉害,当年,她答应过她帮着解决了郑毅就捧她上一线。
短短的大半年时间,王迪已经从不知名的三线变成了一线大咖,经过训练的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的有气质,站在台上,只要拿起麦克风,底下的人就一阵子欢呼。
她完成了心愿,成为天皇巨星。
王迪握着麦克风,她唱了一首《禁区》,勾人的歌词,销魂的眼神。
她就连那一颦一笑,一个眼波都跟秦海瑶一模一样。
阮漪涵一直盯着她看,眼睛眨也没眨,身边的几个朋友都笑的暧昧,觉得没准她们俩有戏。
宋禾很无语,一帮蠢货,阿涵那是在看王迪么?她那眼神明显是在想念我海姐啊。
海姐
这个名字,离开大家太久了,许多人甚至都会忘记。
宋禾扒拉扒拉身边没有眼力价的人,她走到阮漪涵的身边坐下:阿涵,你要是想念,就回去看看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Cindy抬起了头,她对于阮家和秦家发生的事儿知道的并不多。
毕竟,当年她父母双亡是秦沁一手安排的,大家知道她心里的痛,轻易的不敢在她面前提过往。
阮漪涵沉默,她转过目光,拿起旁边的酒一饮而尽。
王迪从台上走了下来,她坐在阮漪涵的身边,点燃了一颗烟,夹在手指间看着阮漪涵。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刻意模仿秦海瑶的。
为了什么?
谁都明白。
王迪的双眼迷离,她看着阮漪涵: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个影子。
这半年,让她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不乏业内大佬,她们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许多东西,不过是王迪一开口就会得到的。
可是她却在痛苦难熬的时候,经常会想到阮漪涵,想起那干净的眼神,想起她对秦海瑶又恨又爱的样子。
这样的感情,她很羡慕,从最初的羡慕向往,渐渐的变了味道。
她知道,她们因为家族回不去。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喜欢享受孤单,拥抱痛苦的,王迪希望阮漪涵能走出来。
阮漪涵盯着王迪看了片刻,起身,只留下一句话。
你不是她。
这样刻意的接近,除了秦海瑶,所有人都会让她厌恶。
宋禾看着明显被伤到的王迪摇了摇头,这姑娘也是,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她往外走,在吧台又看到了借酒消愁的惠姐,她等了Cindy这么久,还以为她出来后就会顺利在一起。
她什么都可以接受,无论Cindy再也回不到当年,甚至因为在戒毒所里被秦沁安排的人毒打,右腿已经有些瘸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被剥夺了,再也不是曾经的她,可是惠姐还是满目深情,想要温暖她,治愈她。
她全力要给舍不得放手,可是Cindy却不接受。
到了午夜。
Cindy一瓶一瓶的喝着酒,她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惠姐:秦沁真的死了么?
她一直都不相信,那样一个恶毒的女人会这么快就离开了,甚至没有等她回来。
惠姐点了点头,Cindy又是猛灌一口酒,她看着惠姐:她女儿在哪儿?
山里的冬日总是格外的寒冷。
二叔、黄兰和秦山都想要过来看看小海,两个妹妹更是说了很多次,可都被小海拒绝了。
她不想要见太多的人。
见到她们,她就会忍不住打听阮漪涵的消息,会怕她好不容易竖起的坚强会瞬间崩溃。
姜溱月在这儿的日子也不短了,一大早上,她喝着小海熬得粥,轻声说:小海,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
正在给她夹小菜的秦海瑶身子一僵,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笑:是么?
在这段时间里,俩人的话虽然不多,但早就成为了朋友。
姜溱月看着她的眼睛,秦二爷找过我,如果你
我不会回去的。
秦海瑶说过,她会在这里等着阮漪涵,一直到她回来。
这一辈子,她就是这样了,这是她唯一的念想,另一种执念的存在。
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姜溱月身为一个朋友,对她,对阿涵,都仁至义尽了。
因为月月要离开,秦海瑶想着给她晚上做喜欢吃的烤羊,其实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吃素,已经很久都不弄肉了,去了集市上亲自挑选肉买了回来。
在村里待这一段时间,秦海瑶会经常去村子里的诊所帮帮忙。
她都是义诊,可技术要比村医好的多。
刚开始,村民还嘀咕着,哪儿有这么好心,帮忙义诊,看到可怜的还掏腰包。
可到了后来,秦海瑶的技术越来越好,治愈了越来越多的人,不仅仅是本村的,就连临近的村庄的人都过来。
这其中,不乏英俊帅气的小伙儿表达爱意。
秦海瑶每一次听了她都微微的笑着摇头:对不起,我有爱人。
秦医生有爱人?
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儿了,她这样一个美人,有爱人也是应该的,追求者伤心的同时,都带着好奇心想要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能拥有这个聪明又善良的女人。
可等了几个月,一个人影都没有见过。
有的好事儿都就去骚扰姜溱月,姜溱月可没有小海的好脾气,她吃着花生豆皱着眉:走走走,问什么问?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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