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岂能为五斗米折腰?更何况区区一把伞!
顾言湛后退了一步,没接他的伞,语气客气中带着些疏离:不用了,你回吧。
司以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你是个小姑娘,怎么真这么磨叽啊。说着,他把伞往前一塞,那把伞就被稳稳地递进了顾言湛的手里。
接着,他抬起脚步绕过顾言湛,分毫都没有停顿,走进了雨幕里。
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顾言湛的动作比他的思维快地追上去,举着伞挡在两个人的头顶,追上了司以钧的脚步。
我不需要你的伞,请你收回去。又被说成是个小姑娘的顾言湛咬牙,坚定地说道。
那就扔掉。司以钧单手插兜,没回头,说道。
顾言湛:。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小姑娘们就喜欢这种霸道总裁款的男主,就是这幅又独断专行又不讲道理的样子。
他尴尬地举着伞跟在司以钧后头。
你要跟我到哪儿啊?司以钧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去。
顾言湛连忙刹车,差点撞到他。
我这就要去取车了,你还要跟到哪儿?司以钧偏了偏头,往停车场那儿示意了一下。赶紧走,我的车可不载人的。
谁要坐你的车啊!顾言湛在心里骂道。
他抬头看向司以钧,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司以钧表情冷淡,带着淡淡的戾气,眉眼冷然。他身材高大,身板也挺直,看起来根本没把眼前的大雨放在眼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言湛看着他,却觉得这人像只离群了的小孤狼似的,倔兮兮地独自往大雨里走,就算被大雨把蓬松的毛都打湿了,也不要其他人管。
他忽然想起来,这个男主好像从小就和亲爹分居,后来回家了,也没妈了。他一个人住在外头,就像不是司家的人似的。
所以,现在自然连个来接他回家的人都没有。
反观自己家里的和睦幸福,顾言湛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主虽然招人烦了一些,但的确挺可怜的。
这么想着,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这么大的雨怎么能骑车?你跟我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顾言湛:我能送你回家吗可能外面要下雨啦
司以钧:能,走吧。
顾言湛:???我没跟你说话
司大哥暴躁是有原因的嗷~
第10章
司以钧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虽然顾言湛知道,对方是男主,肯定不会发生那种在雨中骑摩托、出交通事故被撞死的事。可是这大雨铺天盖地的,对方的伞还在自己手里。让他淋雨回家,顾言湛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于是,他又一次把司以钧拽住了。
这么大的雨,视野不清楚,地面也很滑,容易出交通事故。顾言湛认真同他解释道。
司以钧却转过头来,垂眼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你总是这么爱管闲事吗?
顾言湛一愣,回过劲来。
他说的应该是今天早上,自己帮助过女主的事吧?
嘿?没看出来,这哥们醋性还挺大的。
还嫌我爱管闲事了?嫌我爱管闲事,你有本事别欺负你女朋友啊?
要不是你欺负你女朋友欺负得人神共愤,我还不会被拽到这个鬼地方来,拿命当她的舔狗呢!
顾言湛看着男主那油盐不进的模样,一时觉得这人又驴又幼稚。这么大的雨,硬是要自己走,要送他回家,他还说自己多管闲事。
顾言湛干脆把那把伞往司以钧手里一塞,说道:好的,那你也不要多管闲事,我不需要你的伞,你自己走吧。
然后,司以钧拿着伞站在原地,垂眼盯着顾言湛。
顾言湛矮他小半个头,一时觉得整个人都被压制住了。
他应该不会动手打我吧?顾言湛有点忐忑。
接着,他看到司以钧笑了起来。
他是单眼皮,瞳仁靠上,眼神攻击性很强,再加上他锋利的眉峰和鼻梁,就显得很凶。
他就连笑起来时模样都很桀骜,嘴角勾起一边,凶冷的眼神里,笑意若有若无。
但他这笑容却意外地勾人,再加上他唇角的梨涡和鼻梁上的小痣,让他的攻击性染了两分致命的艳色。
难怪是男主。顾言湛晃了晃神,侧开眼睛心道。
等他回过神来,司以钧已经单手握伞,按着他肩往前一带,略过了停车场,往校外走去。
司以钧的笑容稍纵即逝,接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伞不小,不过毕竟是两个大男孩,一时间两个人挨得很近,顾言湛都能闻到司以钧身上淡淡的烟味。
看起来小小年纪没少抽烟。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半天,话痨顾言湛就憋不住了。他顿了顿,干脆和男主闲聊起来。
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他问道。
解释什么?司以钧问道。
顾言湛听他那理所应当口气,好像是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就是今天,那把伞明明就不是你弄坏的。
司以钧没说话。
顾言湛等了一会也没听他出声,于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司以钧。
司以钧只举着伞,往前看着路,淡淡开口: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啊?
顾言湛脱口而出:不可能是你啊。
司以钧打了一下午的球,淋着雨回到教室的,根本没工夫做这事。再说了,他作为男主,没必要干这么Low的事吧?
把女主的雨伞拽坏,还藏进抽屉里,这是炮灰才会干的事。
顾言湛自己的逻辑链条可谓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可他没看见,司以钧的目光中却染上了讶异,低头看了他一眼。
司以钧又半天没说话。
顾言湛也没再开口。他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跟挤牙膏似的,半天挤出一句来,还这么冷淡。
算了,懒得搭理自己就懒得搭理了,那就不聊了。
片刻后,司以钧忽然开口了。
是我就是我了,懒得跟她废话。他说道。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顾言湛:。
还真是个驴脾气。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从小到大,对于这种误解和无端的斥责,司以钧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也早就习惯了一句话都不说,把这些恶意尽数承担下来。
反正从来没人愿意听,也没人会相信。
顾言湛让司机把司以钧送回了家。
司以钧果然是一个人住的。他独自住在市中心的一间跃层公寓里,距离学校不算远,过几个街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