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湛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手机果不其然发出了两声震动。
他拿出手机,就看到自己有5点舔狗值到账了。
56点了,很快了。
顾言湛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接着急忙蹲下身去。
箱子里是只小奶猫,奶橘色的,应该是只不值钱的小橘。这只小橘猫有点返祖,毛很长,绒绒地炸着,像个橘色的小毛团。
顾言湛小心地把它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这小猫应该是刚断奶,已经长出了嫩嫩的小乳牙。它冻得瑟瑟发抖,感受到了热源的接近,就小声喵喵叫着往顾言湛的手上靠,软乎乎地偎在了顾言湛的指间。
顾言湛心都被它蹭软了。
他轻轻摸了摸小橘猫的脑袋,把它放回了纸箱里。纸箱空空荡荡的,他又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垫在小橘猫的身下。
这小猫一直都在哆嗦,垫一层衣服,好歹能暖和些。
顾言湛抱着纸箱,想定位一下附近宠物用品店的地址。自己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好歹要买些猫粮
就在这时,他顿住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不能把这只猫带回家。
因为他妈妈猫毛过敏。
顾言湛搜地图的手顿住了。他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低下头,就看见这只小猫正软绵绵地叫着,用爪子在他的校服上踩奶。
饿了啊。
顾言湛当然不能允许自己把它扔在原地,但是带着这只猫又没办法回家。他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钟子灏的电话。
钟子灏没接。
顾言湛想起来,钟子灏他哥管他很严,从前阵子开始,每天放学都把他扔到辅导老师家里去,上课上到晚上十点多才能回家。
在这段时间里,钟子灏的手机是被没收了的。
顾言湛顿了顿,又打算打电话给阮舒窈。
电话刚拨了一半,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顾言湛抬起头,就看到一辆重型机车正好停在巷口。
坐在摩托车上的那个人身姿挺拔,肩宽腰窄,一双腿特别长,跨到地上的时候尤其养眼。
这人不就是
他取下了头盔,单手抱在胳膊肘里。
司以钧。
他不是去唱歌了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捡到猫以后遇见男主这他妈明明是女主的剧情啊!
顾言湛拨号的手都停在了原地。他抬头看向司以钧,表情怔愣,远远看着有点傻。
你在那儿干什么呢?司以钧皱了皱眉,满脸的不耐烦。
顾言湛:啊?
你不是唱歌去了吗!
司以钧啧了一声,表情十足地不耐烦,但声音却有些愉悦。他从摩托车上跨下来,钥匙一拔,单手抱着头盔走到了顾言湛面前。
问你话呢,干什么呢?
接着,他一低头,看到了顾言湛怀里的纸箱。
单薄挺拔的少年只穿了件衬衣,深蓝色的西装叠得整整齐齐,铺在纸箱里。西装上赫然是一只奶黄色的小猫,毛绒绒地一团,正用软绵绵的爪子在那件西装上踩来踩去。
什么玩意儿。司以钧一挑眉毛,伸出手,捏着那只小猫的后颈就把它提了起来。
顾言湛吓得惊呼一声,想伸手上去接,可双手又抱着纸箱,空不出来。
你轻一点!顾言湛连忙说。
而那小猫却根本没感觉到危险的到来。它被捏着后颈,乖得一动不动,对着司以钧软绵绵地喵喵叫。
司以钧嘴角勾了勾。
他漫不经心地噢了一声,把小猫放回了箱子里。
穿个衬衣不嫌冷?怕把它冻死,怕不怕把你冻死?司以钧说。
我怎么可能冻死啊!
话没说完,一件温热的机车夹克落在了顾言湛的肩头。
穿好了。司以钧说着,把他手里的纸箱强行接了过来。
一会儿要到哪里去?你要抱着这玩意儿回家?
顾言湛一边穿衣服,一边嗯了一声。
虽然这会儿碰见了司以钧他还是说不出让司以钧帮忙养这只猫的话。
他虽然是个为了做任务会经常打乱剧情的舔狗,但是也不能去走女主的剧情吧?
这也太奇怪了!
但是司以钧却说:带回家?你妈不是对这玩意儿过敏吗?
顾言湛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司以钧对上他这表情,得意地扬了扬嘴角:上次在你家吃饭,听见你妈说了。
顾言湛:。失算了。
不用,我一会儿给阮舒窈打电话。顾言湛说。她应该会帮我这个忙的
怎么着,我家养不下这么只小玩意儿?司以钧问道。
这个人轴起来是谁都没办法,这一点顾言湛清楚得很。他连忙说:不是的!养这种小动物很麻烦的,你要是不喜欢它,会很辛苦
谁说我不喜欢它了?司以钧忽然说。
啊?顾言湛一愣。
原剧情里,可是女主央求司以钧,求了好久,司以钧才皱着眉头勉强答应。
放在我家可以,你每天来喂来打扫,我可不管它。这是他原剧情里的话。我最讨厌这种毛绒绒的东西了。
可是他面前的司以钧,居然伸出了手,在那只小猫脑袋上别扭却轻柔地摸了摸。
我喜欢的很。司以钧垂眼看着那只猫,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慵懒的笑容。
那小猫也听话得很,感觉到有人摸它,就抬头用鼻子去拱司以钧的手,还试探着去舔他的手指。
你看,它也喜欢我。司以钧抬眼看向顾言湛。
他双眼里泛着清澈的水光,直视着顾言湛的眼睛,笑容慵懒又迷人。
顾言湛被他的笑容晃到,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神。
住我家了,好不好?司以钧低头问那只小猫。
那猫什么都不知道,光顾着喵喵叫。
瞧瞧,它都同意了。司以钧说。
顾言湛:。他没话说了。
这男主人设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怎么都开始喜欢猫了?!
接着,他单手抱着纸箱,另一只胳膊把顾言湛往怀里一拐,向摩托车走去。
行了,走,是不是得买点东西?跟我一起去。
顾言湛:。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司以钧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看了他一眼。
司以钧目光很深,带着化不开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