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她是回头是岸,还是打算另攀高枝?
此刻夏浅薇却是坦然的迎上了皇后的目光,似有几分愧疚与自责,“臣女年幼丧母骄纵成性,这些年为家族蒙羞,时至今日又开罪了相府与侯府。太子仁厚愿给夏家一线生机,臣女自知人微言轻,却也奢望娘娘为臣女指一条生路。”
这一番肺腑之言,让皇后顿时觉得,夏浅薇其实是个难得的清醒之人。
所以她是明白夏家在相府与侯府面前等同蝼蚁,所以才想着躲进太子的庇荫之下,为他出谋划策?
“既知以卵击石,当初何必引火烧身?本宫可不希望太子留个麻烦在身边。”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夏家武人出身,宁可死在沙场上也不愿毁于朝堂中,若是陛下要夏氏撒血献江山,我们绝无二话,唯有底线不可任人践踏。”
夏浅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她的意思是夏家不是贪生怕死,她们不挑事也不怕事,更不能死在那些奸吝之徒手中!
皇后心中不由得为之一动,她在夏浅薇的身上竟是看见了武将之家的傲骨,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能活得这般有血有肉。
丞相老奸巨猾,定兴侯府野心勃勃,夏府若再不有所依仗,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
皇后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许久之后,她才雍容的笑了笑,“永乐县主果真医术了得,那么今后,便每日来为本宫针灸,你可愿意?”
只见夏浅薇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她乖巧恭顺的行了一礼,“臣女谢皇后娘娘赏识。”
……
“花容月貌?她真是这么说的?”此时前往御书房的无人宫道上,慕珑渊冷眉一挑,好笑的看着眼前打听情报回来复命的齐侍卫。
没想到那丫头奉承起人来真是不遗余力,皇后跟前的那个徐公公平日里不是很厉害吗?居然上了那狡猾丫头的当儿。
齐侍卫分明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的气息越发危险,也是,永乐县主宁可巴结一个小小的宦官,却不肯抱自家王爷的大腿,当真是拿命在赌!
“所以,她此刻还在皇后宫中?”
慕珑渊没有想到,那般无礼的野丫头如今竟成了香馍馍,往后莫不是要在后宫中横行霸道?
齐侍卫立刻沉默了下来,永乐县主能在皇后宫中逗留如此之久,就说明她是安全的,可只怕永乐县主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为何偏偏要投靠王爷最痛恨之人?
只见眼前这俊美绝伦的冷酷男子一甩衣袖,眼底已然散开了一股毫无温度的寒光。
“莫要让皇帝老头等急了,逼婚要趁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