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舜回头来,同样意外,神医?我刚遣人去请你,你就来了,快,来看看他们父子。
孔翔飞抱着小宇宇,身上刀伤无数,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后背插着一把大刀,脸色灰败,了无生气。
而小宇宇紧紧闭着眼睛,嘴角流着血,被披风裹着
唐远铭连忙去检查,给父子俩把脉之后,抬起头来看着魏宗舜,轻轻摇摇头,没救了。
魏宗舜拳头一紧,非常惋惜,还是晚来了一步。
唐远铭看着孔翔飞父子,语调低沉,殿下,你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吗?
魏宗舜盯着唐远铭,知道。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魏宗舜声音沉冷,杀人偿命。宇熙団对。
希望殿下说到做到。他已经尽力了,你们一路走好。
唐远铭走了出去。
带上徐正峰,焰灵,离开了别院。
清筑小院。
唐远铭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忘尘,把这药给七王爷喝了。
好。忘尘回来后,已经把魏尧懿的衣服换了,伤口也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喝了药后,唐远铭把魏尧懿扶起来坐着,忘尘,你扶着七王爷,我给他上药。
好。忘尘坐到床边,扶着魏尧懿的肩膀。
唐远铭把他特意调配的伤药用竹片擦到魏尧懿的箭伤上。
伤药可能有些刺激,刚涂上,魏尧懿就疼醒了,手臂条件反射抱住忘尘的腰,呼吸也急促了些。
腰上的力量,胸前的温度,耳边的呼吸一一传到身上,忘尘身体不由一僵,这人醒了?
唐远铭安抚道,王爷,这药涂上,伤口不会感染,但是会有些疼,你忍忍。
魏尧懿迷迷糊糊的,没有回答,只是手臂上的力量加重了。
伤口涂了药,用白色的布条包扎,再穿好衣服,扶他躺下,王爷,可以了。
魏尧懿闭着眼睛,脸色平静,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有没有醒来。
唐远铭把东西收拾好放回托盘里,忘尘,你好好照顾王爷,我先出去了。
好。忘尘起身相送。
皇子府。
房间里,魏宗舜坐在凳子上,视线落在梳妆镜前梳头发的萱雅身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萱雅精心打扮之后,脸若银盘,眼似水杏,明艳非常,殿下深夜来访,我本以为是来安寝,没想到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魏宗舜情绪没有任何起伏,眸光冷淡,孔翔飞父子死了。
萱雅手微顿,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随即微笑道,他们父子跟我没有任何相干,殿下何故专程来告诉我?
魏宗舜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孔翔飞或许不相干,那孔方宇呢?他是你亲生的儿子,现在死了,你不该伤心吗?为何还笑得出来?
萱雅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我的儿子只有小泓熙一个,我不认识叫孔方宇的儿子。
魏宗舜忽然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黑眸里酝酿着狂风暴雨,那你又为何要害皇儿?
萱雅心里一慌,面上却仍做镇静,殿下空口白牙,请不要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魏宗舜冷喝,来人,把人带进来。
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被府中侍卫一左一右押解进来,跪在地上,低着头,殿下,皇子妃。
萱雅起身往后退,这人他不是让人杀了吗?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魏宗舜起身,把萱雅拉到男子的面前,好好看看,认识吗?
萱雅狡辩,殿下,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认识这样的人。
可是他认识你。魏宗舜从衣襟里掏出来一件东西,眸光幽冷,这个簪花是你的吗?
萱雅脸色一白,轻轻摇头,脸色终于开始慌乱起来,殿下,我真的不认识他,一定是他在诬陷我,他诬陷我,你要不信,可以问我的丫鬟。
问你的丫鬟?魏宗舜把幽寒的视线移到丫鬟的身上。
丫鬟立刻跪拜下去,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只喊这一句,其他什么都没说。
魏宗舜冷笑,真是忠心护主的丫鬟,一会儿你就跟你家主子同去。这句说得分外压迫,让人呼吸难了几分。
丫鬟战战兢兢,抬起头,接收到萱雅阴毒的视线,又连忙低下头去,她什么都不敢说,死她一个不要紧,就怕全家都给她陪葬。
萱雅放心了,只要丫鬟什么都不说,就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那些事。
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孔翔飞都打算带着孔方宇离开了,我又怎么会去杀害他们,虎毒不食子,臣妾断没有这么恶毒。
魏宗舜冷然地看着主仆情深,萱雅,簪花是诬陷你的,那这封信呢?
从袖兜里拿出一张纸来,扔到她的面前。
萱雅把信捡起来,看了后,脸色大变
信上是她在漫天飞茶楼写下的要一个会咒术的道士的话。
当时她怕别人听出她的声音,就用写的,没想到这张纸会落在魏宗舜的手里。
细思极恐
难道魏宗舜一直在背后监视她?
她去漫天飞的时候,是一个人去的,除了漫天飞里面的人,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根据行规,他们绝不会透露客人的信息。
想到这些事情,萱雅都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原来魏宗舜一直没相信过她。
斜视着魏宗舜,眼睛微红,殿下良苦用心,真是让我叹服。
魏宗舜语调轻缓,带着淡淡的悔意,跟你比起来,本宫还是有所不及,一个女人在我手底下兴风作浪,待我发现时,很多事竟然已经为时已晚了。
萱雅嘲讽冷笑,殿下深谋远虑,臣妾哪里比得上殿下,现在不也落在殿下的手里了?
魏宗舜注视着萱雅,深如幽潭的眸子里充满探究,这个女子他竟然像从未认识过一般,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一己私欲,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
你还远远不够,说,是谁在背后帮你?后面一句,语调徒然加重,让人心底一颤。
萱雅背脊窜出一阵冷汗,神经猛然绷紧,没有人帮我,钱多就可以搞定的事,为什么要授人以柄?
魏宗舜冷芒一扫,顿时整个房间弥漫着让人可怕的震慑力,你觉得这些事钱多就可以搞定?萱雅,你真把大家当傻子了?
萱雅似笑非笑,轻声反问,带出一丝轻蔑,不然殿下以为呢?
魏宗舜抬起萱雅的下巴,沉沉的语气比腊月的寒冬更冷,你要真那么聪明,何必跟我交换条件做皇子妃?
既然我那么蠢,就不说话来干扰殿下的耳朵了,殿下想知道什么,不如亲自去获取?
萱雅直直地望着魏宗舜。
她心里想得到的一切,已经成了奢望,既然她不好过,又为何要让别人好过?
那么大能耐,自己去找啊!
魏宗舜双眸微微一眯,射出慑人的威压,再给你最好一次机会,若是不说,今晚就是你魂归之时。
萱雅闭上眼睛,她在赌魏宗舜会留下她一命,一日查不到他想知道的事,一日不会动她,殿下动手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魏宗舜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甚至是冰冷的,皇子妃残害皇孙证据确凿,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