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妈不是亲生姐弟。”滕宁压低声音,“之前他带我去老家,看了以前生活过的孤儿院。”
这下终于恍然大悟,阿姨沉默片刻,随后叹了一声:“我早就看出你对先生……这样也好,虽然名声上不太好听,但好歹是能成的。你别怪阿姨多嘴,我看着你长大,肯定希望你过得开心。以前我怕你想岔了,不敢挑明,现在你既然说认定了,就好好地过。先生那个性格啊,说好不好,说坏也没那么坏,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滕宁连连点头:“我懂。”
阿姨满意地舒了口气。
晚上铺好床,再去书房将人喊出来洗漱:“暮山?”接着屋外的虫鸣渐渐地隐没在夜色里,一切归于宁静。滕宁舔舔牙缝里那股清新的薄荷味,忍不住摊开手掌,捂住嘴呵了一声:“好凉快。”
滕暮山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洗脸,然后猝不及防,被凑上来的嘴亲了个正着,柔和又湿腻,令他不自觉蹙眉:“难闻。”正因为味道太过相似,他拒绝和滕宁用同一管新牙膏,宁可换成橘子味的。
“你给我多亲几次,我就不用了。”滕宁深深地抱了他一下。
入睡前,滕暮山习惯看一会书,最近他开始尝试医疗之外的类型,手上拿的是滕宁推荐的散文集,感觉还不错。滕宁刷着微博,又和同样晚睡的白星驰聊了一阵,才翻过身,探手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阿姨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嗯。”对方反应平淡。
“她还让我别亏待自己。”滕宁故意拖长尾音,“说你脾气不好,年纪又大,容易对我冷暴力。”前半段还有些真实,后半段完全自由发挥了。
但没那么容易骗到人——滕暮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很委屈?”
滕宁正色:“不啊。”又立马换成一副戏谑的神情,“我倒想你暴力一点,整天板着脸,都不像个男朋友。”
“是伴侣。”滕暮山摩挲着硬质的书皮,眸色深沉,“况且你还小。”待一个年纪相差许多的对象,同时也是以一生为衡量单位的伴侣,是不能太过纵容。没等滕宁再开口,他微微低头将被子一扯,直接把人整个罩住。
“……行吧。”滕宁下巴鼻子都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半阖起的眼睛,不算很长的睫毛颤动几下。
屋里的灯光骤然熄灭。
几乎一眨眼到了该回校的日子,滕宁屡次想改签,苦于铁路部门和广大的游人不配合,始终没票,唯有唉声叹气着收拾行李。滕暮山不吭声,却暗地请了假,要送他去高铁站。往日都是自己拖着行李箱搭地铁,这回滕宁简直受宠若惊,美得差点落了东西。
幸好阿姨替他记着,瞪了一眼,再给塞行李箱里了:“有空就回来啊,在学校好好学习,但也不能误了吃饭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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