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立香,你怎么不尝试说服海伦娜一下呢,说不定有你在,海伦娜就愿意帮助你了啊?就这么轻易放弃的话,难道不是少掉一个帮手吗?
崎岖狭窄的山道上,罗宾汉有些不解地追上了立香。年轻的御主回过头望了他一样,温润柔软的眸子有些暗淡。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慢慢说着,任由那些失望、不甘和愤怒的情绪慢慢沉淀下去,最后化作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阴影。
身为人类的海伦娜小姐不可能会站在幕后黑手一方,因为怜悯之兽的目的是要毁灭人类,而人类史一旦被毁灭,海伦娜小姐自身的存在也会被否定的。她之所以不答应加入迦勒底,一定是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达不到她的要求,所以才会说出那种丧气的话。
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啊,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到处惹是生非呢。
不,我做得还远远不够。手指一根接一根地收了起来,最后掐进掌心,比起所罗门王,我还远远不够,我没有渊博的学识,没有出众的资质,甚至连奥尔加玛丽所长那样的魔术水平都达不到,甚至连心胸也不够宽广。
所罗门抬起头,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微微战栗。
其实藤丸立香已经做得够好了,一个资质为零,没有任何专业培训,甚至在最后关头才被塞进来凑数的孩子,在经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意外后还能坚持着修复特异点,已然是相当优秀的存在了。
除了基尔什塔利亚和戴比特,在修复人理这方面,他甚至能把芥雏子一帮人吊起来打。
但那孩子依然觉得不够,甚至为自己一开始的无知而心怀愧疚。
魔术王摇了摇头,无声靠近了藤丸立香。
前面的路还很长,你总会成长为你想要的那个样子的。
是真的吗?
黑发少年满怀期冀地望着他,眼里全是想要得到肯定的渴望。
嗯。
所罗门鼓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卫宫士郎看在眼里,却有一股微妙的感觉从心底生发而出。
明明之前那家伙这么郑重其事地拜托他,结果后来又被这家伙抢回去了,这算什么?
设置在山上的临时医院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一行人绕开艳若红霞的奇形石壁,一座座由树枝、白布和石块构成的简易草棚就出现在了眼前。
山上的建筑物很显然是印第安特有的原始风格,藤丸立香藏在被风蚀出各种形状的岩壁后,偷偷地伸出手机摄像头
哔
好几支箭头瞬间打飞手机,砸在岩壁上,发出咣的一声。
百分百是不能用了。
数十个身强体壮的印第安人从棚子里冒出来,呼啦一下就把他们围得严严实实。
前辈,注意身后,我只能挡住前面的攻击,剩下的方位需要其他从者配合!
瞬间条件反射地拿出盾牌,顺带把芙芙一把塞进立香怀里,嘴里紧张地小声念叨。然而黑发御主他他抬起了双手,把芙芙举了起来。
我们投降!
芙!
在看到所罗门也跟着举起手后,盖提亚顿时不淡定了。
喂,藤丸立香难道是法国人吗,怎么动不动就投降?!
所罗门把精神延伸过去,轻轻抚慰着盖提亚有些暴躁的情绪,
盖提亚,稍安勿躁。这不是投降,只是避免冲突的策略。立香很聪明,这种方法能够最快地见到南丁格尔,就算计策失败,有我们兜底也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黑猫烦躁地在他肩上绕来绕去,伸出的爪子连他肩膀上的西装都抓烂了,但你怎么能投降?你怎么能!
你可是以色列王,我的主人!
脸面这种东西,我是最不需要的。
你也确实干得出来。
一分钟后,印第安人武士拿出绳索,在头戴鹰羽冠的印第安酋长指挥下把他们全都捆了起来。羽冠酋长眯了眯眼,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接着突然冲比利小子和罗宾汉点了点。
第二次,那两个,家伙,单独关起来。
喂,为什么又是我们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区别待遇啊!
羽冠酋长面色不动,只是手里的黑曜石小刀虚虚在脖子上一划,那两个家伙顿时就闭了嘴。
原来是被第二次捉住了,难怪对这里这么熟悉。
不仅是藤丸立香,连带着其他人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小插曲之后,事情很快又回归了正轨,印第安人押着这群偷窥者前进,似乎是要送到什么地方去。所罗门轻松地被他们捆着,一面打量着这群身形高大,人人都带伤疤的武士。
光从面相上来看,印第安人和藤丸立香的差异几乎为零,有些人甚至完全是东亚人的长相,而有些人则或多或少地带有混血痕迹,而其间,有个肤色黝黑,神情坚毅的印第安武士格外引人注目。
而从对待俘虏的方式来看,并不残忍,甚至连打骂都没有,只有偶尔飘来的目光,才隐约显示这群人波澜起伏的内心。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印第安人都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
十分钟后,他们就到达了一座比别的地方都来得高大,修建得也更整齐的房屋面前。这座房屋修在山上高处,正好能俯视下方鳞次栉比的草棚,并且在这个房间外面,突兀地挂着一个红色十字标志。
印第安酋长一看到那个标志,神色顿时恭敬起来,先是叽里咕噜吩咐了武士们一通,这才拄着木杖拉了拉挂在门外的铃铛。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挎着布包的红衣身影。
铜鹿,又有伤员送来了吗?
没有,羽蛇神的使者,但是我们又俘虏了一群偷偷跑到山上来的强盗。被称为铜鹿的羽冠酋长十分平静地用手杖指了指藤丸立香,我请求您让我们进行祭祀,以便从血中读出神的预言。
南丁格尔再度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到了那些可怜的俘虏身上。
放了他们,那不是你们的俘虏,他们是我邀请上山的客人。
遭到明确拒绝后,羽冠酋长不仅没有争辩,反倒诚惶诚恐地拿出黑曜石小刀,亲自为他们割断了束缚的绳索。这种情形简直有些诡异,就好像南丁格尔取代了酋长地位,变成了他们首领一样。
一行人咚咚咚地跑上楼梯,接着被南丁格尔一把拉进了房间。
羊皮纸和酒精的味道顿时充满了鼻端。
呼,感觉印第安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玛修基列莱特盯着窗外三两散去的印第安人,一时竟分不清战场上的印第安战士,和现在见到的印第安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说穿了,他们都只是人而已。
这声音
玛修转过头,忽然看见一身红衣的南丁格尔正紧紧盯着自己。
既然你们找到我,就肯定有人受伤生病,现在告诉我,你需要切除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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