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摇头:“妈妈会陪我玩。”
“那你|妈妈不是忙吗?”老头对于孙子再好的滤镜这会也被他的油盐不进给气得没了耐性,又想起来刚刚孙子还怪他让他|妈跑腿呢,没好气地说,“不是连送你过来的功夫都没有吗?
“如果堂叔跟你们住在一起,那你要去哪他都可以送你,不用你|妈妈跑来跑去了,这样还不好?”
“不好!”许铭想尽理由推脱,心一急,“我家小,没地方给别人住了。”
老头再不要脸,也不能在孙子的面前说“堂叔跟你|妈妈一个房间”这种话,这个话题算是终止了。
客厅里老青小三代人,都没有注意到厨房里洗着杯子的马兰芬只开着水龙头放着水,人却躲在门后面听着外面的人说话,边听边撇嘴。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挑拨错了?本意是想着离间老头跟凌蓁之间的关系、让老头疏远那边而跟她这里更亲近了,谁知道那话到了老头那里完全歪往另一个方向了。
本来前面的一个多月,她跟老头之间已经酝酿出一些比较暧|昧的氛围了,谁知道听了她说凌蓁迟早会改嫁的话之后,他就跟魔怔了一样,一门心思地真操心起儿媳的改嫁事宜上了。
这都多长时间没心思理她了,想起她的时候都是因为想让她这个保姆做牛做马,譬如列出单子让她把他要的食材都买齐,指定要做给他孙子吃的。
譬如让她提前买好这样买好那样,到时把这些都安在他堂侄的头上,营造堂侄细心的形象。
反正就是一副“你收了我的钱做保姆的,那这些本来不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吗”的嘴脸,一点都没有了当时在家政公司一个眼神过去就能上钩的模样。
真是翻脸如翻书。
其实老头打的倒是好主意,可惜的是他的那个儿媳哪里是容易受人摆布的?就看这个被她养在身边的小崽子是个什么样,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善茬。老头一直鼓吹着儿媳听他的,照马兰芬现在看来,就觉得应该是他儿媳懒得管他而已。
既然都懒得管他了,为什么却偏偏在雇她这件事上表示了反对意见,那女人凭什么对她有偏见?
马兰芬想着上次自己到楼下去拿草莓,老头这个真正拿钱出来雇她的尚且对她客客气气的,但那女人却真正地只拿她当佣人看,那眼神,淡漠得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工具似的,一回想到这里,马兰芬的心里就有一股怨气忍不住泛了起来。
客厅里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那个崽子不耐烦老头的说教,发了脾气,跑回到了他先前住的房间里去了。
因为有些生气,老头也没理会他。
马兰芬想了想,把水龙头关了,拿起温水壶去给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添了些水,离开的时候脚下一拐,就走向了凌蓁和许铭先前所住的房间……
许铭被许老头和许庆辉俩人一唱一和、一人一句说得烦躁,就忍不住想跟他们急,但是一急又被许老头用教训的口吻说他脾气大,还说是他|妈妈没把他教过,气死他了!
不想理会那两个不讲道理的,许铭冲回房间里,急切地用手表电话给妈妈发语音信息,想让她快些过来接他,房门被他随手甩上,也没留意有没有关好。
所以马兰芬走过来的时候就见到那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这会许铭早发完信息了,就在刚刚也收到了凌蓁回来的信息,听到她说马上就过来,他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也不想出去了,免得又不得不听那些他不想听的,他坐在他做作业的那套小桌椅前,趴在小桌上玩着他的电话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