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再次听见手机铃声响起,闭着眼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才刚接通就听见那头传来李佳的声音。
「你不是说会给我报平安的电话吗?现在都几点了,你到底有没有要回家?是出发了没?」李佳充满调侃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累了整天的我实在不想跟她抬槓,口气也开始变得不太好。
「我早上不是才跟你通过电话,还约了晚上一起吃饭,不是吗?你早上怎么没告诉我,我们这区被列为严重疫区禁止自由出入啊?你要怎么回来,晚上怎么回来一起吃饭啊?」开口就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堆,我承认口气不太好是因为心里不太高兴。
「你还好吗?甚么严重疫区?你这是做梦夹杂起床气,都发脾气到我身上来啦?你早上是跟谁通电话了?我今天才第一次拨电话给你好吗?现在都几点了,现在才说约晚上一起吃饭,你好意思!」李佳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感觉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把我都搞糊涂了。
「你现在是在说甚么?今天到底是週三还是週五?这里不是严重疫区?我本来预计今天回家,结果睡醒就来到了週五,今天到底是週三还週五啊?」我拿起手机看时间显示,现在确实是週三下午五点半左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一下日期,我们去纳迪叶是昨天晚上,昨天是週二,你跟我说准备今天回家一趟,今天当然就是週三啊,你到底怎么了,晓芹?还是你等一下我去看你?」可能李佳听我说话颠倒反覆的,开始变得有些忧心,再加上看不见我现在的状态,她很疑惑我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李佳,我觉得我真的遇到了些状况,可是一时半会没法跟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李佳,我现在肚子好饿,你早点下班好不好?」肚子饿事真的,想找她撒娇耍赖也是真的,我隐约感觉正在发生的这一切非常熟悉,好像曾经有过同样的场景却又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我没办法提早下班,但我答应你没事一定准时下班,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吗?先这样喔!」我听见李佳身边一阵吵杂声,想必又有人走去找李佳帮忙做事了,看来想准时下班是不太可能,才会叫我先垫垫肚子。
我坐起身子,看着放在桌上的钥匙和钱包,再转头看向门边掛着的浴巾,那是我在用的浴巾没错。我走到洗衣篮翻找,找到了李佳用过待洗的那条浴巾,再走进浴室简单梳洗,肥皂盒里是前两天新换的橘色阿育吠陀皂,但是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跡。梳洗完毕出来正想找点吃的,打开冰箱后我就愣住了,里面有新买的蔬果但少了罐饮料,就是记忆里喝掉的那一罐,再翻找放饼乾零食的柜子,里面少了几包饼乾却多了乾粮和泡麵。
一阵反胃噁心涌上喉头,我衝进厕所止不住的吐,明明整个早上我甚么都没吃,竟吐出一堆奇怪的食物。不只饼乾还有麻辣火锅、起士蛋糕、啤酒、红酒、麵包等食物还未能消化,伴随着胃液酸臭的刺鼻味道吐了一马桶,最可怕的是我竟然吐出自己从来都不敢吃的蚕蛹和麵包虫。噁心的味道衝上鼻腔,我拼命用水冲洗嘴巴,还用掉半瓶漱口水想除去嘴里的酸臭味,全身神经紧绷到一个点,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满满的无力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坐在地上我忍不住大哭,边哭边抽噎着把自己的脸埋进手臂里,我很害怕将这一切告诉别人会被当成神经病,也害怕被当成白老鼠或是被叫去跑宫庙,身体不适再加上混淆的画面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认识或去解释这一切,只能任凭自己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哭。想起小时候听说中降头术的人,有时会吐出虫子或钉子之类的东西,心里產生莫名恐惧,脑海里尽是些可怕的画面,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停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电话响起,我看是李佳的来电,赶紧擦乾眼泪清了清鼻子才接起电话,我不想让她听见说话声里带着鼻音。
「下班了?」我迫切期待着听见熟悉的声音,至少这样我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对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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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嚕!我跟你说,刚我妈把我唸了一顿,都是你害的啦!她唸我不回家吃饭怎不早说,她今晚可是煮了很多的菜,现在也只能把剩下的当作明天的午餐。说吧!你想请我吃甚么?晓芹?」刚下班的李佳心情特别好,轻松愉快的说着自己被唸,还不忘趁机敲竹竿叫我请吃饭。
「呵呵,听见你的声音真好,我们去吃饭好吗?就附近那家热炒店?好不好?你现在人在哪里啊?」我需要吃点扎实的东西,还需要补充足够的水份,暂时离开房间一下也很好,或许以为曾经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某种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