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楼,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门,算是向章页告别,便径直进门了。
章页等到他那边的房门关上,才拿卡刷开门,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看到洗手台上的塑料袋,他忽然想起来解酒的事情,便拎着袋子追到了程杨门口,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几下后,他说:泡点蜂蜜水喝,明天起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们很快就打开了,程杨低头看了眼他递来的东西,问:你喝么?
我酒劲已经过去了,章页笑着说,不过你要是泡的话,我不介意喝一杯。
哦。程杨愣了一下,朝旁边让了让,章页稍稍迟疑,便闪身跟了进去。
第33章
第二天朱振庭照常出现在片场,只是话少了很多,候场的时候总阴沉着脸,谁也不理,当然也没人理他,身边也只剩一个助理,小高可能是被他打发走了。
朱振庭和石语还有余敏老师是一天杀青的,杀青当天,赵多多把早都准备好的花捧出来,章页和程杨给余敏老师和石语分别送了鲜花,给朱振庭准备那份儿两人都没送,被章页一手一束,拎着拿去给了吴震。
吴震打量着他说:怎么想起来给我送花了儿?我猜你是想多请两天假吧?
刘东东之前说的腕表广告已经确定了下来,章页需要离组几天,也已经跟吴震打过招呼了。
他没想多请假,甚至还有点不太愿意离开剧组,可能是最近几天拍戏的感觉渐入佳境,怕走几天回来又要一个适应期,你想多了。章页硬邦邦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开了。
吴震抚着手里的康乃馨,笑眯眯说:想在我手底下偷懒,还嫩了点。
程杨被工作人员围着补妆,听见这一句,转了下脸,只来得及看到章页的一道背影,只见他轻快麻利地跳下几级台阶,奔向了走廊下的赵多多
中午回到房车,赵多多给章页打开餐盒摆好,倚在门口看隔壁驶出停车场的几辆车子,那眼神就像是看见猪肉的柴狗,就差两滴涎水了,老大,你看别人杀青羡慕吗?
章页不觉又朝车窗外望了一眼,几辆车子载着余敏老师、石语和朱振庭向景区外开去,石语说是要赶通告,回酒店后立即就要去机场,余敏老师是明天一早的航班,朱振庭不清楚。
演员这个职业算是比较特殊的,多数时候同事都不会是固定的人,像是吃流水席,这段时间在这里和这些人,下一段时间在那里和那些人。
以前在剧组看到有人杀青他会心慌,也想走,就像读书的时候住校,周末别的孩子被家长接走了,那心里就跟生了草一样怎么都坐不住了,一直盼着自己也快点被接出校园。
可这一次,章页并没有什么羡慕的感觉,甚至想到不久之后他也要杀青要离开,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章页没答赵多多的话,只是反问道:你要是想家了可以回去几天。
赵多多咽下口水,立即摆手:我才不想呢,我老汉把钱攥在手里一分也不给我,我干嘛想他,让他跟他的钞票过去吧。
章页啧了一声,拿起筷子扒了口饭,他要赶紧吃完,晚上还要拍大夜戏。
要说吴震可真是个周扒皮,他前两天一说要离组赶通告,吴震立即找人改了场次,在他出发的前一天插了一场夜戏,美其名曰他第二天路上还可以补觉。
章页本身对拍夜戏没什么意见,就是还要拉着程杨和蒙姚一起熬,他有点过意不去,尤其昨天程杨和余敏老师飙了一晚上戏,凌晨三点多才收工。
茶还有吗?章页吃了几口抬头问赵多多。
有,我知道你要熬夜,准备了不少。赵多多说着就去翻冰箱。
章页道:给小程也带一份吧。
好嘞。赵多多爽快地应了一声。
晚上这场夜戏接的是徐温在藏书阁被刺伤,剑气引发了他的旧病根,沈锷本在戍城,得知消息赶回隰桑居,恰逢苏泠泉在旁施救,他和苏泠泉起了冲突。
没有开拍之前,程杨便问导演:我如果趴着睡着了没事吧?
吴震扬了扬手里的小喇叭,不知是不是开玩笑:我拍戏你还想睡着?
章页向程杨道:演昏迷不醒,要那么清醒干嘛,只管睡你的。
吴震拎着小喇叭上来就打,还好章页闪得快,他躲在程杨身后,两手搭着程杨的肩,笑得一脸欠揍:吴导,做人不能太周扒皮。
你小子说谁周扒皮呢!吴震打不着他干着急,指着程杨说:你闪开,别挡着。
程杨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章页一眼,眉眼含笑,再回头看向吴震时,脸上表情已冷淡了许多:吴导,你赶紧去忙吧。
那就是不让的意思。
这一个个的,越来越不听话了,吴震正要连程杨一起数落,忽然瞥到章页正微笑着盯着程杨的侧脸,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吴震蓦地如鲠在喉,他重重咳嗽了一声,一时训人的话无从说起,急赤白脸道:那个,小章啊,你晚上跟小蒙的戏冲突比较大,关键时刻可别给我忘词儿啊。
哦。章页心不在焉地应一声,再次跟程杨四目相对。
两人都在笑,吴震也看不懂他们在笑什么,他又看了两个年轻人几眼,有些尴尬,灰头土脸地拎着小喇叭走了,走到门口屋檐下,恰好碰到孙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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