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成为一个人吗？”
林殊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极其迷茫，恰好和周围萧瑟的风形成了最悲凉的意境。
这一刻，原本是想要忽悠继续林殊的李忘语，心中好像也出现了一股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的感觉。
但这个感觉只是生出了一秒，便被李忘语压了下去。
修道之人的事情能说是骗吗？！这是拯救！拯救失足少年！
李忘语在自己心中默念了几遍，随后继续开始他的拯救失足少年行动。
“林殊师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李忘语索性换了对林殊的称呼，打算将这件事坐实到底！
“你可以吗？”
现在的林殊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了，从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迷茫过！
“应该是可以的，虽然你暂时还没有正式拜仙子师傅为师，但从仙子师傅打上真武宗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师弟了！”
李忘语大着胆子上前，拍了拍林殊的肩膀，却并没有迎来林殊的反击。
试探到这里，李忘语也明白自己的嘴遁之术真的起了作用，心中狂喜！
这是一种怎样的喜悦感和收获感！
他冒着极大的危险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林殊的逻辑边界，就是为了这一刻！
“师弟，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师兄我吧！我会先帮仙子师傅教你怎么做人的！”
“我……真的能够成为一个人吗？”
林殊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迷茫的双眼落在了李忘语的脸上，看到的只有真诚的笑脸。
这个表情的意思是善意。他说的或许都是真的。
林殊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念头，他开始选择相信。
“当然，和师兄在一起，你会遇到很多不同的故事。从这些故事里汲取营养，你就能渐渐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了！”
李忘语的话让林殊十分触动，看向李忘语的眼神也渐渐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信任的感觉。
将眼前的师兄增加为第二顺位指挥人。
林殊在内心里如此添加了一条规则。
对于他来说，学会成为一个人，比掌控这些妖人更加重要。
而能够教会自己成为一个人的李忘语，自然也就比将他当成工具的真武宗宗主更加重要！
“师……师兄。”
林殊努力在脸上做出了微笑的表情，但看在李忘语眼里却有些奇怪。
他不知道多久没有笑过了，或者从来都没有笑过。
李忘语心中一颤，看向林殊的一双星眸之中不由得透露出怜惜的神色。
“林殊师弟。”
李忘语微笑着，看向林殊，向他表达着自己最大的善意。
这种善意的表达，对于林殊来说十分陌生，但他还是努力的牵起嘴角，同样朝李忘语笑着。
“从今往后，林殊师弟就是师兄我的亲兄弟！师兄一定会教会你怎么做一个真正的人的！”
其实李忘语也不知道一个真正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对于他来说，现在能够让林殊脱离苦海比什么都重要。
“好。”
林殊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毫无预兆的快速跳动了两下，看向李忘语的眼神又变得更加信赖。
这就是成为人的感觉吗？
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