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不知道谢时殷用了什么办法,但知道于穆八成没有被胁迫过的回忆了。
他按动手指,转身给了外间一个背面。
没事就好,我糊涂了,你注意安全啊,还有一定记住别惹老师生气这可都是纯肉食种族。
当然不会了!
哎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今天路过碧水小区了,看到那片区域好像是要拆迁,你再不回来房子都要充公了!
洛安脸色认真起来,手速越来越熟练的回道:拆迁?什么时候拆?
于穆:一个月之内吧,好像是要征地建个文化馆,你知道嘛,附近都是学校,搞这个也不意外。
一个月之内。
你帮我留意一下,那附近的小区比较老,可能会有人趁乱打劫,我虽然在九楼,但是没有防盗窗。
于穆迅速回:没问题!
哦还有一件事,你的那个大佬现在方便放你出来了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也绝对不会怀疑你,就是你有需求的话可以找我,我那什么我这边报警比较方便
洛安:
他还没有回消息,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洛安,你怎么和这个人类说我们的关系的?
洛安倏的一惊,就见谢时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外套站在了他身后。
我个子高,不是故意看到的。
拆迁的消息已经被顶上去,洛安又回了几条,发了个拜拜,才磨着脚尖不太好意思的和谢时殷坦白。
我、我当时说我被一个大佬养了。
谢时殷脸色复杂。
大佬?
洛安察觉谢时殷语气不对,一顿彩虹屁输出:就是很高很帅很有钱,人品很赞灵魂芬芳的意思,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谢时殷: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洛安拆东墙补西墙:当然啦,这些是小同学之间流传的说法!
谢时殷面无表情:哦,那我来给你说一下成年人流传的说法,怎么样?
洛安:???
谢时殷伸手穿上外套,又从旁边拿过一件备用的大衣将洛安从头到脚都裹住,嗖的一声将拉链一拉到顶。
洛安一脸懵逼的往前蹦了蹦,胳膊脚都被长大衣给困住了,活像是一个蚕宝宝。
哥,你
成年人的说法,大佬后面跟的都是金丝雀,谢时殷拉住一边空荡荡的衣袖,揪着洛安往出走去,你那些小同学,知道吗?
洛安安静闭嘴。
又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谢时殷,然后低头笑了起来。
跟着坐在副驾驶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样的谢时殷很新奇。
哥,其实我以前一直怀疑你驻颜有术来着,洛安往谢时殷那边动了动,一颗毛脑袋磨蹭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就像是曾经小龙人的模样,你都不知道,我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比你还帅的人了!大佬里面也是顶厉害的那种!
谢时殷终于笑了一声:嘴巴吃糖了?
没有,你今天没给我糖。洛安舔了舔嘴巴,竟然真的开始想念奶糖的味道。
谢时殷抬手,不知道在哪里敲了一下,副驾驶前面便弹出了一个小抽屉,他伸手,亲自拆了一个,连着外面那层糯米纸都填进了洛安的嘴巴里。
少年的腮帮子顿时鼓鼓的,像是一个偷偷藏了食的小仓鼠。
走了,带你回家。
可能是因为奶糖太甜,也可能是因为在担心老房子的事情,让洛安一直回到云境,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件事情,直到他端着一杯谢时殷为他煮的睡前牛奶,听着洗漱间里哗啦啦的流水声,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
自己已经不是穿恐龙睡衣的小龙人了!!!
玻璃吸管扑通一声贴着杯壁掉了回去,洛安呆呆的想了一会,然后回身,端正又乖巧的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拨开吸管几大口喝完剩余的牛奶,几乎是他刚放下杯子,谢时殷就出来了。
怎么在这里?谢时殷走过来,身上穿了一件睡袍,喝完了?
洛安点头,软乎道:完了。
那去漱个口,出来睡觉。
嗯洛安感受着铺面而来的水汽,手臂上的茸毛都炸了起来,我还是想问问我真的不能
不能。谢时殷伸手,轻而易举的将洛安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洛安只是眨了个眼,谢时殷的双手已经箍在他大腿上了,他连忙扶住男人的肩膀,眼眸中尽是惊慌失措。
这只龙抱人怎么和抱小孩一样!??
洛安甚至都能感受到,绵软的睡袍下,谢时殷发力支撑的位置点在哪。
长大了也要听话,我们说好了的不是吗?
洛安一边被抱着走一边道:我咕噜噜噜!
谢时殷将漱口杯放下,又将洛安抱坐在洗漱台上:吐。
洛安吐出漱口水,神色有些委屈道: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小龙了
而且根据以往睡觉经验,他很可能还有追着帅哥睡觉的习惯,他连谢时殷轻挑的一句话都受不住,这要是晚上爬到谢时殷身上睡觉可怎么办?
我睡相不太好
放心吧,你就是睡成麻花,我也能给你扭回来。谢时殷深邃的眼底满是笑意,他伸手,又习惯性将洛安抱了起来,连一步多余的路都舍不得让他走。
少年猝不及防踢了踢脚尖,紧接着就感到屁股被轻拍了一下。
不听话的小朋友是要被恶龙吃掉的,谢时殷换了手,终于将洛安横着放在了大床的一边,他微微俯身,将少年散乱的软发往两边拨弄了一下,这么瘦,抱起来都硌手,明早吃肉丸汤吧。
洛安闭眼装死,但颤抖的眼睫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谢时殷的手指从散落的碎发滑下,替少年降了降脸颊的温度,又拉了拉被角,洛安倏的睁开眼睛,就见谢时殷已经直起了身子。
没几秒,身侧的被子被掀开,洛安眼尾余光中,好像看见谢时殷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真的要休息了。
不知道哪里的智能家居传来了咔哒一声,卧室彻底陷入了黑暗。
洛安悄悄的缓慢的往边缘挪了一点,才松了一口气。他转头,手脚僵直不敢再动,但眼睛却在黑夜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只有在谢时殷不看他的时候,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谢时殷看。
他的眼神从男人的眉峰一直掠到鼻梁,从高挺的鼻梁又落在那削薄的嘴唇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怎么也看不腻。
谢时殷在秋冬时日里,有深睡眠的习惯,洛安一直知道,并且见证了很多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刮起了一阵风,云境楼层高,吹的远方起了一声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