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要陪他去,顧青藍不想耽誤他的工作,也不想讓他看見那些日記。
宿舍就在gear總部隔一棟大樓後的公寓,這裡是開放式的,gear總部專為保鏢們購置的小樓,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居民區里,誰也不知道誰是誰,不得不說雖然gear很嚴格,但福利沒話說。
司機想扶他下車,顧青藍不肯,他腿上雖然還有傷,但除了晏先生,不肯在別人面前示弱。
下車後顧著和司機說話,不小心撞到一位坐輪椅的男人,顧青藍歉然道:「抱歉。」
「青藍……」一個儒雅的有些熟悉的聲音。
顧青藍定睛看去,男人是個東方面孔,面容是和聲音一樣書生氣的儒雅,戴著細框眼鏡,黑色毛衣里露出Polo衫領口,坐在輪椅上,腿上放著一份禮物,他正微笑著看他。
「……杜航卓?」顧青藍有些不敢確信,時隔多年,他都有些認不出他了。
杜航卓抬起頭看他:「是我,好久不見了,青藍……」
顧青藍看了一眼他的腿,怔怔道:「真的是你,你的腿怎麼了?」
杜航卓澀然道:「正如你所見,廢掉了。」
兩個人就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下,雪花堆在旁邊,一簇一簇。
「這份禮物,是我送給你的。」他把腿上的禮物遞給他。
顧青藍看著那粉色熟悉的包裝,疑惑又驚訝:「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杜航卓笑了笑,看著他被雪光映襯的容顏:「我早就知道你在這了。我還知道我送你的禮物,你一個都沒收。」
顧青藍想起這些年窗台邊上那些漂亮盒子,他終於知道那些禮物是哪裡來的。
「我現在才知道那是你的……」顧青藍有些歉然:「你既然知道我在這裡,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我這個樣子,怎麼去找你?」杜航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苦笑。
顧青藍心一緊:「究竟是怎麼回事?」
「五年前,我出了工傷,被壓斷了腿,終身殘疾。」
顧青藍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好沉默。
「還好後來我遇見了我師傅,他教我炒股,教我怎麼做期貨,我才能翻身,現在在巴黎開了一家金融公司。「
顧青藍笑道:「真的?那很好啊,恭喜你……」
杜航卓微微一笑:」可我並不開心……我一直沒有臉見你,其實當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你在法國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他努力壓制住顫抖的雙手:」可是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你……「
顧青藍怔然:「為什麼呀?你可以跟我說……一切的事情……」
顧青藍心情有多複雜,感覺腦子昏沉沉的:「所以你說那些話是為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