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是大年三十下午到的國內。
晏先生開車去接他們,顧青藍坐在副駕駛上吃橘子。
「晏笙不是說六點才下飛機嗎?」顧青藍看一眼顯示台的時間,才下午兩點。
晏先生轉動方向盤,淡淡道:「先去個地方,我想送你個禮物。」
顧青藍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可不要再送耳環了。」
「不喜歡?」
顧青藍搖搖頭,吞了一瓣橘子,酸的他嘶了一聲:「這個耳環不打算摘了,所以你送我別的耳環也沒用。」
晏先生聽完,伸手去握他的手,被顧青藍打了一下:「好好開車。」
晏先生「嗯」一聲,手上還是握得緊緊,顧青藍也就由著他了,嘴角上揚,感覺手背燙得心裡暖融融。
車子環山行駛一段路,路過一片老宅區,顧青藍越來越愣,雖然已經改建得漂亮大方,但顧青藍仍然認得出兩旁的風景和熟悉的河流,小時候他在那棵樹上摘過果子,在水裡抓過魚,爸媽帶他和弟弟在那片綠茵上野餐……
最後晏先生把車停在一座二層的小樓,青瓦白牆,院子外原本該掛滿藤蔓,如今被薄雪覆蓋,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從院子口一直到高高的青色石階。
十幾年前的小資建築風格,一直到今天仍不過時。
「這座房子好久之前就被你那些親戚抵押給銀行,前幾年才被銀行拿出來拍賣。」晏先生推開院子的鐵門,雪簌簌落下來。
「……所以你就買下來了?」顧青藍低頭看著腳下凸出小石塊,小時候他和老弟就在上面奔跑過千百回。
晏先生為什麼要買這個房子,他自己也沒有確切的答案,那個時候,顧青藍還在異國他鄉不知所蹤,他衝動買下這間不算便宜又偏僻的房子,並且還耗費了不少關係,實在不像是一個商人的所為。
「為什麼呀?」顧青藍也很想不通。
「因為我知道這是你的東西。」是我欠你的。後半句他埋在了心底。
顧青藍忽然親上他嘴角,盡心而盡力,一改往日的被動,強烈的熾熱近乎掠奪,雙手攀上他肩膀,舌頭大殺四方,攻勢太猛,牙齒磕碰到晏先生的嘴唇,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立即被燙得消融。
晏先生只能隨他,只是唇角被他扯得生疼,顧青藍撒野夠了,才放開他,喘息未定,聽見晏先生無奈的聲音:「暴躁的小老虎。」
「都是因為吃了晏先生的藥。」顧青藍哼道。
雪花小如鹽,機場人滿為患,晏笙穿著墨色大衣,身材頎長,俊美優雅,凱薩琳正紅色的毛呢外套,內搭一條白色連衣裙,溫婉賢淑,看見晏先生便笑得溫柔:「Willi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