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無聊死了。」
趙樂簫的確昨晚得了五軍營派人傳來的消息,所以一大清早就被拎著來陪什麼塔木王子。
他外祖父鎮守著鄂西,他再是吊兒郎當,也從能信里知道細枝末節。王爺不想管的事兒,他一個紈絝子弟,有甚好上心的。
索性木鋒似乎沒把他當回事,客套話說完就晾著他,他也樂得少事兒,屁顛顛兒下來找熟人,這不,看見了蘇果。
蘇果與他差不多的想法,呆在一堆大官旁邊,他們礙著陸則琰的關係,總是帶著探究的目光打探,不如她一個人呆著。
兩個人站了好久,快至午時,蘇果看了眼灰濛濛的天色,墊著腳巴望著入山口,「趙公子,王爺何時才進圍場,怎麼還瞧不見?」
趙樂簫撇撇嘴,「啊?你要看王爺?」
「是啊。」
「演陣是在山裡,不會進圍場,你站這兒怎麼會看得見...早說你就該上搭台啊。」
「...」
***
五軍營的演陣歷來是在山林中進行,山中地勢陡峭難以受控,也不可能讓一眾使臣跟著爬樹攀山,是以會在圍場設置高台,再依據高台的位置定下演陣的主場地。
蘇果和趙樂簫站在矮處自然看不見,但小皇帝和那些個大臣、使者則看的非常清楚。
粗略數一數,此次百獸祭,五軍營的陣法變化極為迅猛,短短半個時辰,已有三個不同的陣形。
鋒矢陣將將位安放於陣形後端,前衛五支隊列撐開呈箭矢形狀,進攻起來騎度尤其快,取一點破之,無往而不利,後衛五支呈兩邊打橫的箭頭,則可以抵抗敵軍施壓,攻守皆可得。
此陣結束,另一陣法又緊接著演練起。
整十支隊伍短短半柱香內呈弧形騎行,狀似勾月,悅目娛心,名喚偃月陣。當面對敵軍攻擊時,會立刻轉變為厚實的圓月月輪來抵禦。薄弱處為月牙內陷的位置,但若是兵力強盛,將領勇猛,經驗豐富,這也不失為奇襲手段。
木鋒等人邊看邊用他們的母語聊的津津有味,誠然,這類給外人看的演陣會有所保留,但是管中窺豹,勉勉強強之下也能有些收穫。胡人擅長騎射,心高氣傲地看不上此類演練,但他們鄂西的族人身材較中原矮小,若是還不從兵法上汲取點益處,如何才能重振雄風。
嫚雅不像他們那般覺得有趣,興味索然地低聲問道:「攝政王呢,他當是在領將位置帶陣,為何還不見他。」
木鋒也覺得奇怪,按著陸則琰的身份,作陣眼大將當仁不讓,但是看了有半個時辰了,陸則琰好像還沒個動靜。
「他定會出來,京畿營沒有他,斷不敢出陣。」
明殷朝的兵制不能按常理度之,京衛軍本該是屬兵部,但實際是由攝政王治下的錦衣衛把持,百獸祭獻陣不是小事,他怎麼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