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荃見此情景,實在忍受不住,確認了陳安洛還閡著眸,壓低聲音道:「果子,如果你想,想聊聊王爺最後說的那句—」
「我沒事。」
「可是連我都聽見了——」
「我真的沒事。」素來溫柔的人,執拗起來反而連牛都拉不回。
李荃臉色犯難,語氣卻輕緩,「果子啊...」
「李荃。」
蘇果精緻細膩的臉蛋蒼白的仿佛生病的人是她,她的聲音沙啞帶著乞求,「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
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從行宮出來跑回膳房,再攀上馬車的。像是只提線木偶,別人做什麼她就跟著做,跌跌撞撞,做夢似的。
蘇果撇過頭,將手探出了車外,看著雨點灑落在掌心,一絲絲涼意緩慢紮根浸入她的掌紋,直至竄進了指骨縫隙,刺痛她的觸覺。
李荃看著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只是想告訴蘇果,若是想哭,他便轉過身去,這樣憋著怎麼能行呢。
***
申時還未啟程,車列外來回奔波著司設監的幾個太監,走到隊列尾,才忍不住悄聲抱怨。
【楊公公那怎的還未啟程!主子們不走,咱們怎麼走?】
【可別催了,聽說是鄂西土司王子的馬吃壞了肚子走不動,正要問過司設監再作打算呢。】
【早壞不壞,偏偏臨走時候,這不是給奴才們招罪受麼。】
【噓——司設監的李公公告訴我,鄂西那些人,話里話外想求攝政王稍上一程呢。】
【王爺的脾氣能答應?】
...
話音漸遠,蘇果聽不清了才想起自己的手還在外頭伸著,收回時凍得像是個紅蘿蔔,已然失了知覺。
「咳——咳——果兒。」
蘇果背過手,恰好就聽見陳安洛的咳嗽聲,收回半飄的思緒,盡力彎起嘴角,「啊,安洛,你醒了。」
「我看看。」
蘇果斂著眸用另一隻手探向陳安洛的額,停頓片刻後,「好像沒那麼燙了。」
李荃蹲上前,忍不住道:「安洛,你到底怎麼了,突然就暈倒,又吐又昏迷,嚇死我們了。」
「大約是著涼了吧,我沒事,但是沒力氣,怕是要躺上月余。」陳安洛極淺地笑了笑,聲音有氣無力,「果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陳安洛的長相溫潤清朗,顰笑之間滿是書生秀氣。李荃看著他,心裡卻很不舒服,難道安洛真的是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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